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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吭一声疼,“让孤支一会。”
“殿下已经支得够久了。”
芙潼直接推着他的肩骨,攘带他的后腰,扯疼到伤处也不管,“你就这么抗拒孤的接近?”
“还记不记得那日,你是怎么?”ͿȘǴ
芙潼脸皮薄,这会子心里头直骂人,问候着贞景历代皇帝,司沂的祖上十八代,脸上绷得紧紧的,恨意半点不减,少见的跋扈,特别是眼里的鲜活。
司沂心想,她还是邺襄小公主时,做事就是这般恣意随心吧。
“给我依一会,你不要挣扎,等我依一会,你想要的册子就给你了。”
他越发靠近,最后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相靠。
只要一靠近她,身上的痛楚全都消失了。
其实小姑娘才是他的药才对,只有靠近她,他才会好。
过了小半柱香,芙潼开始催促了,“殿下依好了没有?”
“没有。”司沂厚着脸皮讲道。
“你累了?”
芙潼说嗯,“殿□□壮如牛,压过来跟小山一样重,杨潼是女子,自然承受不住。”
难得一闻听,她说话那么刻薄,钻到耳朵窝里,司沂半点不悦都没有,心里堵着的气都散了。
“孤还是喜欢你这么跟孤说话。”
“杨同不敢对殿下不尊。”司沂轻捏着她的下巴,孟璟淮是怎么给她做的脸皮,竟然跟她本来的肌肤一样滑嫩,要不是她露出别的马脚,就凭这张脸,谁能看出来伪装?
“还说不想要这张册子,看你拿着它手都不撒,是怕孤反悔不给你?”
当然想要。
现在为了一时意气,把册子强塞回去,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不管他想要玩什么,将计就计就是了。
“你为什么想要册子?孤要听实话。”
芙潼抬头与他对视,扛不住司沂漂亮的眉眼,索性撇过头,小脑袋瓜里飞快转着要怎么找搪塞的说辞。
“不讲?册子里有孤这些年来收集的唐家藏污纳垢,结党营私,买卖盐田,私吞粮道的罪证。”
“随便一条拿出去,都够唐家永世不得翻身,你要偷册子,为了册子不惜委身于孤,是想搞垮唐家?”
“所以为什么?唐家和你有什么愁怨?”
芙潼把眼睛转过来,直直盯着司沂,有什么愁怨?他不知道吗?
唐舒窈就是导致祸害他邺襄人的归根结底的罪魁祸首。
司沂当然知道,就是想诓她多跟自己说几句话,哪怕是诓骗之词,不想听她用些敬词来喊他。
多想回到过去,就叫他司沂。
芙潼垂下眼睫,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语气也很温顺。
“杨同和兄长依托在谢侯爷府上,是听吩咐办的事。”
“谢侯爷让你做的?”
“所以这个册子,孤给了你,你就要拿给谢侯爷了是吗?”
芙潼理所当然的点头,揭穿唐家,当然要谢家来,打垮了唐家,顺水推舟卖谢家人情,功劳记在她和璟淮哥哥的身上,也能够取得一定谢侯爷的信任。
“孤要提醒你一句,孤答应把册子给你,孤没有答允你把册子里面的东西宣扬出去,闹到圣上面前。”
“你.....”
芙潼皱起了眉,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
“我什么?”
“没什么...殿下既答应把册子给我,这册子到了杨同的手上,就是杨同的东西,杨同的东西,难道杨同还没有处置的权利吗?”
“更何况,殿下因为休弃太子妃的事情被陛下误解挨了板子,杨同替您把册子上的东西给了谢侯爷,借谢侯爷之口搞垮了唐家,也能够给殿下正个名,消除陛下对您的隔阂。”
“这是两码事。”司沂的语气淡淡。
“孤若是不想挨板子被训斥,早在进宫之时就会把册子呈上,何必要等到现在,让你来帮我。”
他也不抽身起来,须臾片刻,小姑娘当即就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殿下还想要如何?”
“孤休弃了唐舒窈,起先就说明了是给你腾位置,难道孤的意思,杨姑娘还不明白吗?”
他要她。
手里的册子是筹码。
司沂知道芙潼恨唐家,尤其是唐舒窈,仅仅是休弃而已,解了不了她的心头恨。
“杨同不明白殿下到底看上了杨同什么?杨同姿貌平平,仅仅只是负责吗?实在没有必要。”
很有必要,就算是他阴险狡诈,用逼迫她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孤说了你也不信。”
的确是不信,什么喜爱,都是为了血肉的借口。ͿȘԍ
“只看你想不想要册子的使用权,若是你不答应,那么即便孤将册子给了你,不能用,留在身边也不过废纸。”
“殿下这样袒护唐家,为什么又要休弃太子妃,当初为了治疗太子妃的病,不惜灭掉邺襄,轻易说休就休了。”
司沂不厌其烦与她解释道,“孤对她仅有恩情。”
芙潼也懒得听了。
僵持了一会,小姑娘指腹摩挲着册子的绒面,心里想着戏差不多了,就低一低吧,先搞垮了唐家。
“殿下想要杨同做什么才会把册子的处置权就我?”
司沂的手指微抚上她的下巴,凑得越来越近,黏着她的耳朵,沉上喃声,“留在孤的身边,一直都要在。”
说着,他的唇擦过芙潼的面颊,直到她的唇上才停留。
“可以吗?”一语双关问道。
都到这份上了,芙潼还能说什么,她没吭声,只轻轻阖上眼。
司沂也怕压疼了她,低头温而宛转在小姑娘的唇上亲着,像呵护稀世珍宝。
芙潼垂眼恰好盖住了厌恶,始终无动于衷由着他亲。
上次的昏沉事后,再也没有尝过心爱之人的香甜了,隔了这么许久,司沂像个毛头小子,禁不住尝她的可口。
直到芙潼气喘吁吁推开他,“够了.....殿下。”
小姑娘不仅身子被亲软,声音被亲软,绵绵无力得紧。
亲也被亲了,总不能够是不赖账。
芙潼补给他一句,“殿下有伤在身,不应该纵情声色。”
“杨姑娘思虑周全,可惜孤的伤口又裂开了,劳烦你要再帮孤上一回药。”
第二回上药可比第一回下手更没个轻重,无异于上刑一样难熬。
芙潼一点没有心软,这都该是他受的。
自从占了林简的活后,带孩子的活就落到了林简的手里。
“殿下,杨同又出去了。”
“孤知道。”人就是他放出去的,他能不知道吗?
“殿下为什么要把册子给她?唐家若是倒了,没有人牵制谢家,岂不是壮大五皇子的势吗?”
唐家倒了,对殿下的局势不利啊。
“她恨唐家,她好不容易回到孤的身边,孤不能让她受委屈。”
“殿下不害怕吗?”林简问。
他真的很担心,司沂是被她迷了心窍,将来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不能够在别的地方埋汰芙潼,看着孩子,林简只能从这头开始抱怨,“殿下分明让她好生照看孩子,属下瞧她半点不放在心上。”
司沂逗司京辞玩了一会,
看着他和芙潼相似的瞳色发怔,“她恨孤厌孤,自然讨厌和孤生下的孩子。”
“殿下不害怕她对孩子下手?”还把孩子送给她。
“她不会,要是真想动手早就动手了。”
司沂长叹,“......”
因为太子一意孤行休弃太子妃受了陛下责罚的事情,五皇子觉得是个可乘之机,领了朝堂当中许多官员,成日成日的弹劾他。
按理说,陛下就算不重罚,也应当在训斥几句,实在不应该。
五皇子今日又领着人带头弹劾了,还找了不少司沂当政时的错漏,逼着皇帝重新择东宫的人选。
皇帝被逼得骑虎难下。
问询承伯候的意思,承伯候被司沂捏着把柄在手上,当然不敢多说什么。
含糊其辞,“是微臣教女不严,实在不敢高攀宫内门楣。”
“陛下...实在不宜多怪太子殿下,另外万望陛下能够收回赏赐,臣束女不严,实在不敢领受天恩。”
陛下没有醒来之时,素来跟司沂不对付,仗着老臣的身份,连太子的面子都没有给过几次,女儿被休了,居然服了软,没有人不觉得怪的。
这也更让人好奇了,其中到底发生了这么事情?
在场就谢侯爷一个人门清:没想到杨家那病秧子弟弟是个能耐的,能把太子捏成这样。
太子妃都给休了。
恰逢其时,谢侯爷这时候呈了一封册子上来。
司沂正在皇后宫内的听训。
皇后之前为救他出来,谎称自己病了,足不出垣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