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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仆妇的话里她已经知道了,是面前的男人把芙潼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是他的府邸。
因为他不在,仆妇好吃好喝待了她两天,见司沂丝毫不问津,开始也并没有细细嘱咐,并没有关照,就开始欺压芙潼。
让她干下等仆奴做的粗活,动辄打骂不休。
“处理了。”
仆妇还以为和盘托出,及时向主子认错,就能够逃过一死,谁知道还是被无情地拖走。
仆妇人求饶,满脸的涕泪横流,在地上乱作一团。
司沂面无表情看着,让人迅速处理。
芙潼看着欺负自己的人受到惩罚出气的同时,心里看着司沂,又觉得有些惧怕。
处死,会不会太重了。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好像他冷酷到一点也不在乎,摆摆手的事情,随意到不能再随意。
芙潼两只手捏着,他下一个会不会也杀了芙潼?
小姑娘的腿脚不住的后退,忽而踩空了,后方没有助力,险些就要跌落台阶。
司沂眼尖,早看到她要摔下去。
本想置之不理。
但想到若是她真的吃了那株药材,说不定她还有用,就顺手攥捞了她一把。
他皱眉不耐,“站稳。”
芙潼的惧怕蓦然定了,惊魂未定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微张着小嘴,一副傻傻愣愣,不是很机灵的模样。
吓傻了?
芙潼咬着下唇,她从来都不是爱哭的性子,及时这两日被人受尽欺凌和责骂,也忍着眼泪没有掉下。
此刻感受到被维护的力量,鼻子竟然酸涩起来。
司沂松开她的腰肢,转握到她的手腕。
攥握的力量一点没有收起来,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何况司沂是习武之人,力道大得腹痛憋着小嘴巴嘶哼。
眼泪毫无征兆掉了一颗,坠陷入司沂的衣衫。
他看见了,很厌恶。
力道没轻,惩罚似地握得更重,这下子小姑娘眼泪花子跟不要钱地掉得更厉害了。
芙潼哭得可怜,他也不怜惜,直到掌心一片粘腻,真脏啊。
原来是握到她手上的伤,出血了。
司沂松开她的手,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舒窈还在等药。
小不忍则乱大谋。在一切弄清楚之前,药材不能出差错。
他解下刚刚被芙潼碰响的腰牌,吩咐林简去宫中找太医来。
她也不敢吭。
只怂吸着小鼻子,可怜兮兮吹着她的伤口,想要缓解疼痛。
司沂原本想等着看她会不会拿出什么药材来敷愈伤口,趁机看看那味药材在不在她身上,有没有被她吃掉。
芙潼的血流得滴滴答答,脸色有些苍白了,睫毛微微颤着,感觉要晕过去。
没有药。
林简怎么这样慢?
司沂捏过她的手,忽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芙潼一颤。
他拿出腰间的止血药给她倒上,又撕下衣角给芙潼缠绑住。
“好了。”
血止住不流了,芙潼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他看起来虽然凶巴巴...但是他又救了芙潼一次,不对,是三次了。
芙潼装着小胆,又问了一遍。
“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你救了芙潼吗?”
司沂掀眼看向她。
芙潼抱着游廊的红柱站起来,眼尾仿佛染了胭脂,她鼻子红红。
“你知道芙潼的家在哪里吗?”
家?
司沂扬起一抹戏谑的蔑笑,家啊,都被没了。思及落败荒芜的邺襄,司沂的唇勾了勾。
他的目光落到芙潼的身上,饶有兴致看着她,仿佛她是唾手可得的猎物。
作者有话说:
本文男女主双洁。
本章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出自宋代夏元鼎的《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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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第3章
◎疼的吧,小姑娘眼尾红,哭过了。◎
一直到太医来之前,芙潼都没有等到司沂的回答。
其实芙潼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只是太子殿下脸色清冷,明摆着生人勿进,莫要招惹。
刚刚又发怒才处死了人,芙潼也不敢太过于造次,毕竟摸不清楚性子。
止血药敷上去血是止住了,伤口有些辣烫,她鼓着腮帮子吹啊吹。
芙潼身上的伤虽然可怖,大多数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骨头,
太医给芙潼把了脉,用银针沾了沾芙潼的血留存。
司沂侧目时,细心留意到她的伤口,在短短的时刻,竟然神奇愈合了许多。
他拿出来的金创药的确是上好,却也不至于有此奇速。
眸光一闪,想到那株药材其中一作用,不正是能生死人而肉白骨吗?
包扎好了。
芙潼在里殿休憩,司沂要避开她到外殿听太医的回禀。
走了几步,他又转过头。
正对上芙潼偷看他的目光。
偷看被抓包了,小姑娘心跳加快,迅速转过目光,佯装在打量殿内的装潢。
里殿的装扮陌生又新奇,芙潼脑袋空空,是因为记不得了吗?过往似乎从未见过。
司沂挥手吩咐侍卫林简带着太医去正厅等。
他两步走过来。
芙潼心更慌了,眼巴巴看着司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敢多说什么。
芙潼先前还摸不清司沂的地位。
刚刚她真切见到太医行礼,嘴里喊太子殿下。
他是太子,地位尊贵无双。
“......”
司沂睥着她,他的侧骨在这个角度很优越吸人。
芙潼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意识到自己来历不明,司沂对芙潼是救命恩人。
她一直躺着没有规矩,掀开被褥爬起来欲要行跪礼。
司沂握住她撑身欲起来的腕子。
恰好是受伤的那只手,刚握上去时,司沂的力道大得一如之前,看到芙潼脸色微变,他立刻卸力道,转变得极其轻柔。
话在小姑娘耳朵里饱带关心的缓和之意。
其实藏着她听不出来的不耐烦和嫌弃,“你不要起身,伤口是才包扎好的。”
纵然已经在愈合了,若是挣裂了,出什么差错岂不是给他找事?
司沂的语气有些重,有了之前仆妇的恶言恶语,芙潼并不觉得他是恶意。
轻咬着下唇,乖乖听话哦,示意她会听话。
躺下去窝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蛋。
仰着面。
对上小姑娘的眼,司沂有片刻的怔愣。
除了舒窈之外,太少有女子能够叫他记住全貌。
更具体来说,是没有人敢正面看他,别谈对视,又或者明目张胆地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