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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视线一撞，乔鹿弯了弯眉眼，突然就道：“快问快答！”
江祁顿了两秒后，说：“好。”
乔鹿语速很快的问：“咖啡还是奶茶？”
江祁：“咖啡。”
乔鹿：“小猫还是小狗？”
江祁：“小猫。”
乔鹿：“老婆还是工作？”
江祁：“老婆。”
乔鹿：“刚才哭还是没哭？”
江祁：“哭——”
江祁：“…………”
他低着头，胸腔震颤，半分钟后，调整好了情绪，重新仰头看她，眉眼间满是柔情，他“嗯”了一下，随后嗓音沉沉道：“太想你了。”
乔鹿就语调欢脱道：“现在我还没飞走呢，江医生就偷偷哭鼻子，那今晚岂不是还要躲在被窝里哭一整晚？”她安慰他，“就十天而已啦，时间过的很快的！我尽快赶回来。”
江祁就算再不舍，乔鹿也要登机了。
这次出差的时间已经算很短了，往常乔鹿一飞就要一个月左右，这次她只面几个主演，其他小配角都由导演他们挑。
不过，这次的出差时，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这个有意思不是指面试演员有多有意思，是江祁...
江祁他吃醋了，吃醋的理由是——
“视频两个小时，你有一个小时都在聊别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乔鹿，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乔鹿：“？？？”
42
这事的前情提要是——
今早乔鹿试镜演员的时候, 遇到了周迟。
她拿到演员试镜名单的那天，就翻到了周迟的个人简历跟照片。
周迟也惊讶于她的身份，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他就调整好了状态。
他试的是一个只有两集戏份的小配角，虽然只有两集, 但这个小配角家世背景都很全，不是普通的炮灰，在两集一个的案件里，“他”是死者。
在这之前，叶子一直夸周迟演戏有天分, 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乔鹿从试镜第一天开始就期待周迟的表现了。
周迟果然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表现还要好上不少。
五分钟的试镜，只有一句台词, 其他都要靠演员自己的肢体跟面部表情来诠释，周迟把死亡前的挣扎演的淋漓尽致。
这次试镜无疑是成功的, 周迟表现过于惊艳，导演就跟乔鹿商量了一下, 临时又让周迟加试了一个角色。
加试的角色是这个案件跟下个案件的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导演认为周迟身上清澈的气质, 跟这个角色很适配, 剧里这个角色反差感很强。
临时加场，周迟准备了十分钟, 短短的十分钟内，他就把角色完完全全展示了出来。
在场的一众人, 包括乔鹿在内, 皆是瞠目结舌。
导演当即就要拍板钉钉, 想要把周迟定下来。
这时候，乔鹿跟导演低声说了什么，导演点了点头，让她来问...
晚上回来，乔鹿洗完澡在镜子前护肤，手机就放在镜子旁，屏幕显示正在视频通话，几秒后，镜头里出现了男人的俊逸的脸。
他抽了一纸巾低头擦干净着手上的水珠，随后又摘下眼镜擦了起来。
见他回来了，乔鹿就继续说：“我当时就问他，你最近不是接了一档恋综吗，听说过几天就开机了，到时候要是两边撞了档期你要怎么办？”
“我就是恶趣味嘛，心血来潮而已。”
说到这里，乔鹿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涂抹精华的手一顿，看向镜头，“对啦，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周迟就是叶子恋综那个年龄最小的男嘉宾？叶子之前跟我说，周迟演技很好，我没见过也没感觉，今天看到他现场的表现，我只能说，未来最佳男主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乔鹿对周迟的肯定肉眼可见。
屏幕里的男人眉眼冷淡，“哦。”
乔鹿正说到兴头上，还没发现江祁的不对劲，自顾自的又开始跟他讲，“你猜他当时怎么说的？”
她自问自答，“他说恋综只录制一个月，小巷明年开机，时间不会冲突，他也会保证自己的状态，规划好自己的时间。”
态度官方到，乔鹿默默给他标记了一个“官方男孩”的称号。
不过乔鹿也没有就此放过周迟，又问他，如果到时候节目录制出现了意外，或者剧开机的时间提前，他要怎么办？
乔鹿所说的状况也不是不无可能，任何时候都要有预防突发状况的意识。
这个问题似乎真的难住了周迟。
确实也是，换做乔鹿，她自己也不知道标准答案是什么。
这两边，似乎舍弃哪一边都是不正确的选择。
她没再刁难周迟，让他回去等消息。
乔鹿也想看看后面其他演员的表现再下结论。
“结果谁知道，周迟他竟然一直在外面等着。”乔鹿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还是惊讶的。
下午的试镜结束后，乔鹿跟导演们一块儿出来，外面还留着的演员，大多是试镜失败不甘心，想要蹲点导演，让导演再给一次机会。
这种状况他们看多了，也就不足为奇，只是乔鹿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迟在原地沉默几秒后，向她走了过来。
乔鹿让导演他们先走，转身问周迟，“是有什么事吗？”
男生深邃的眉眼渐渐舒展开，他像是豁然开朗了一样，微笑着对她说：“老师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乔鹿细眉轻挑，示意他说说看看。
周迟很直白，“是我太过狂妄自大。”他很抱歉的道：“今天给老师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周迟深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在这之前，是他考虑不周，没有计算到其他风险存在的可能性，他就是一个小角色，不足以，也无法承担乔鹿所说的风险，他甚至都没有经纪公司，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闯荡。
所以，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乔鹿跟江祁说，“我问他这么选择的原因是什么，他说自己已经跟叶导签了合同，他付不起违约金。我人都傻了哈哈哈，好久没遇到这么真实的人了。”
“不过我觉得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如果只是付不起违约金，她当时问的时候，周迟就可以用这个理由，他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在里面。
乔鹿尽量不要让自己多想，有的事，顺其自然最好。
她就是觉得周迟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就想跟江祁说一说，顺便跟江祁分享今天发生的事。
但...
江祁好像大半天都没开口了？
这时候的乔鹿，总算发现对面的男人不正常了。
他们这两天视频，江祁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我好想你’‘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十天怎么这么慢’...
今天他居然一直闭麦到了现在。
乔鹿都要怀疑，他真的关麦了。
她拿着手机，钻进了被窝，叫了一声，“喂喂喂？呼叫江医生呼叫江医生！江医生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她一直碎碎念，对面的人终于有反应了。
就看到原本靠坐在床头，低头有一下没一下扣着眼镜腿把玩的男人抬头看向了屏幕，他慢条斯理的将无框眼镜戴了回来，不冷不热的问她：“说完了？”
乔鹿本能的坐了起来，心中警铃大作，暗叫不好，她试探性的问，“你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在她大脑飞速启动，试图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时，视频那头的人微微一笑，“没事。”
不等乔鹿松一口气，对面的人又说：“就是老婆对其他男人很感兴趣而已。”他嘴角牵着，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我真没事。”
乔鹿松了半截的气，又重新吸了回来。
她：“……？”
啊？
江祁还在对面阴阳怪气，“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花花世界迷人眼，我相信，我老婆总有一天会发现，野花没有家花香。嗯，我真没关系，你不用在意，继续说，就说那个...周？周迟？对，我在听，你说。”
乔鹿：“…………”
要是哪天举办“阴阳人”大赛，没有江祁她不看。
那些动不动就出现的‘我靠阴阳怪气爆红’文学，跟她老公这张嘴比起来，都差了点意思，哦不对，在她老公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为什么，好好的高岭之花，好好的禁欲男神，要长一张嘴呢？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
江祁还在继续，“为什么不说了？你刚刚说到什么地方了？对，他年纪小，演技好，气质清澈——”
“江祁！”
乔鹿打断他，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在严肃了，结果还是没忍住，让嘴角翘了起来，“你差不多行了啊，还没完了是吧？”
隔着手机屏幕，男人那张清隽的脸上浮上了一点伤心之色，他紧抿着双唇，眼角微微向下，琥珀色的眼眸像是闪烁着泪光，他委屈道：“你看，你还为了别的男人凶我。”
乔鹿脏话储备量实在有限，千言万语滚到嘴边，反复看了几眼视频里男人那张美到惨绝人寰的脸后，都咽了回去，最后化成一句，“我错了...”
很好，她真的很没骨气，明知道某人是在装可怜，还要一头扎进他的圈套。
江祁眉峰动了一下，一改刚刚可怜的神色，扯了一下唇角，淡淡道：“哦，错哪儿了？”
乔鹿红唇动了动，只字未出，对面的人就开始细数她的“罪状”。
“乔小姐，烦请看一眼通话时长——”
乔鹿看了一眼，“……”
江祁冷笑，“93分钟，你至少六十分钟都在聊别的男人。”
他桃花眼微微一眯，“还有，我记得上午有人给我发微信，说想我了，晚上要跟我视频，然后呢？视频聊其他男人？”
呵了声，江祁不看她了，有点赌气的自言自语，“就因为有人上午一条微信，我高兴到午休都没有睡好...”
乔鹿这下是真的内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