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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把赵思沅从回忆里拉出来,她哼了一声:“爸,电话。”
说完又瞅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某人,无声表示:我才不跟你此等小人计较
赵靳说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听内容,像是从没上过她家门的爷爷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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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几道视线又同时落到她身上。
赵思沅刚才也听得七七八八了,耸了耸肩:“这个周六是邵寒烟生日是吧,爷爷叫你们去就去吧,你们作为舅舅舅妈也是该给人庆祝下。”
“不用担心我,我那天跟朋友约了吃饭逛街,也挺忙的。”
白色裙子上的痕迹被擦去,但仍然留下一滩明显的水渍。
湿纸巾在她手中转了又转,就是没再往那水渍上擦去,刚看着电视还在晃动的小腿此刻也安分了,歪着头半露过来的侧脸安静又失落。
周嘉树眉间却渐渐皱起。
赵思沅起身:“裙子毁了,爸,你给我报销,这可是我上个月刚从CHANEL拿的高定啊,花了我不少钱。”
“我先上去换件衣服去。”
从客厅到楼梯口这一路,自始至终,赵思沅的脸都没抬一下,甚至在上楼时还故意一蹦一跳,走的欢快。
经过刚才的事,石曦之更是心疼的不行,直接把气往赵靳身上撒:“我不管啊,要去你去,我在家陪女儿,他们不是不要思沅这个孙女吗,那就也别要我这个儿媳了。”
“你这个儿子陪着你那外甥女和你爸妈一起过吧。”
她说完,也不管什么讲理不讲理,直接蹬蹬瞪的上楼,只留个“决绝”的背影给客厅里的男人。
赵靳又怎么不难做,他按着太阳穴,想说什么被周嘉树打断:“赵叔,你上去看看石姨吧,我在下面等会思沅。”
这个等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在确定楼上还是没有任何要下楼的动静后,周嘉树终于起身。
赵叔去哄石姨了,他也要想想怎么去哄这位难过的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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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树看着她微红的眼梢,声音不自觉放柔和了些:“邵络景说他们在俱乐部,要不要过去?”
“去!等我换个衣服!”
几乎不用思考,声音一落,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里面的人叫嚷着:“周嘉树,你先去下面等我,我马上就好。”
被挡在门外的人缓缓一笑,那模样,颇有几分雅人深致:“知道了。”
跟赵靳和石曦之说了一声,赵思沅就跑下楼了,她重新换了一件Prada的蓝色无袖连衣裙,脖子下方的蝴蝶结刚好遮的那锁骨若隐若现,匀称分明。
她下楼的时候周嘉树正站在一面的隔墙处,身影陷在背光处,抿唇抬头望着一个方向出神。
从赵思沅这个角度能看见他侧脸清晰的轮廓,明朗中又藏着几分落寞,尤其是今天的他一身正装,少了平常的慵意懒散,站在那处周围似乎自动形成了一股低气压,静的压抑。
有的人好像天生自带光环,即便这个时候,赵思沅还是要承认,这男人是真的英俊的过分,五官深邃,肩宽腿长,身形出挑。
就是那调侃她的恶趣味再收收就更好了。
他手腕处的VanCleefArpels袖口被赵思沅耳朵上的钻石光一照,反光刺的男人眯了眯眼,周嘉树回神偏头:“好了?”
瞥见她耳朵上新换的钻石耳环,在阳光下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衬的她一双清澈的眼睛里似碎了星辰,微微眯眼的样子又娇又撩。
男人唇间轻动,一手插兜,慢悠悠的,向小时候逗她那样:“还不错,挺漂亮。”
赵思沅立马跑过去:“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戴上漂亮?”
“嗯,”周嘉树给面子的应了一声,“耳环的确很漂亮。”
“……你就不会说点人话吗?”傲娇公主气的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就走,直接把包丢过去,“你拿着,拎包。”
周嘉树看了会那人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敛了笑。
不是赵思沅实在胆子大,而是这就跟她小时候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也不管平常到底谁是老大,不高兴了就直接撂脸子。
看这样子,新耳环也没把赵樱桃哄好。
周嘉树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一辆黑色的宾利添越SUV,赵思沅直接坐了副驾驶,那人上了车也知趣,尽量“呵护”的把她包放到中间,又多问了一句:“听音乐?”
“不听,我头疼!”
行,都依着。
出大院门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一辆黑色的奔驰,赵思沅正在手机上跟舒冉吐槽着这人刚刚的奇葩行为,一扫上面的车牌号她立马坐直,直到后视镜里那辆车越走越远,看不见光点。
一瞬间,赵思沅忽然就明白了刚才周嘉树站在院中透着隔墙在看什么。
她默默把包拿回去,咳了两声,“你要不要回去看一眼?”
趁现在车子还没转头,还来得及。
刚才那可是周叔叔的车啊,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偏偏这时迎面撞到。
半晌。
“不用,没什么好看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周嘉树和家庭的矛盾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大概是小孩子那时的敌对和抱团心理,反正赵思沅到现在对周意阙这个叔叔都喜欢不起来。
手心里的手机接连振动,她低头看去,是舒冉刚刚发来的新消息:
“虽然说刚刚周嘉树夸耳环不夸你的这事是挺可恶的,但你想想你的耳环是怎么来的啊?”
“还不是人家今天送你的见面礼,说是见面礼,还不是因为你喜欢才送你这耳环,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凑巧啊。”
“赵思沅,你脑袋就不能再多想点,你这位周嘉树哥哥虽然说是喜欢逗你,但从小到大,对你也是真的很照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