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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榨干的钢笔啪地落在地面,从笔尖里挤出一个红色的泡泡,尚未飘起便啪地破裂;同一时间,杨不弃扶着额角靠墙坐下,脸色白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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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弃说不出话,摆了摆手,顿了几秒才道:“等我缓缓。”
闭了闭眼,又道:“还没充满?”
“还差一些。”蒲晗老实道,“这笔上的封印太过强横。我们的吸收符文能获得的力量有限。”
“……还差多少?”杨不弃挣扎着站起来,“要去把外面那条破鱼也给料理了吗?”
破鱼……你这算人身攻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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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你缓过来了,过来打个辅助就可以补上。”
他作为全场唯一的辉级,必须要负责操作封印盒,而且他还将鬼屋71号的目光给引过来。因此这个工作只能交给杨不弃。
杨不弃点了点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瞟了一眼旁边的门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门扉上正贴着那张规则纸。从徐徒然离开到现在,上面的内容始终没有变过。
蒲晗本想安慰一句,转念一想,按徐徒然的性格,如果已经到达自己卧室,不可能不会留下标记报平安——就算不报平安,她也不太可能什么都不写。
这个认知让蒲晗也有些不安起来。他当即翻出了从徐徒然房间中拿出的笔,放空眼神,试图“阅读”一下徐徒然当前的状况。然而看了片刻,他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茫然。
“……蒲晗?”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杨不弃一下站起身来,“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蒲晗摇了摇头,眉头蹙起来,“我想去看徐徒然的情况。可我什么都没看到。”
“是71号吗?”杨不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不,不是……我能‘看’到71号,它现在确实在猎杀徐徒然……”蒲晗喃喃地说着,旁边的杨不弃脸色越发难看。
“但很奇怪。我偏偏看不到她的状态。我知道她在,但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起来了……不是鬼屋71号,而是某种更坚硬、更冰冷的……”
蒲晗的神情也难得地紧张起来,他倒吸口气,转头看向杨不弃:“你要不还是去找她吧?”
杨不弃:“……”
他下意识地往门口走了几步,顿了下,又转过身来。
“你是说,鬼屋71号现在和徐徒然在一起?”
“差不多。”蒲晗点头,“它现在仍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有限的注意力全在徐徒然身上。”
“……”杨不弃闭眼,深深吸了口气,“那我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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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不一样,一旦离开时空片段,我就没法再走回来了。”杨不弃飞快道,“那你这边后续的计划该怎么展开?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一个错漏就是前功尽弃。”
蒲晗:……
这么一说,确实也是。
“更何况,徐徒然现在的状态,多半就和71号有关,想要帮她,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赶紧引走71号。”杨不弃看着很焦急,语气却是异样得平静,“你刚才说,这封印盒还差一点就能用了,是吧?”
“嗯。”蒲晗点头,语气迟疑,“不过你现在的状态……”
“能撑住。”杨不弃说着,当着蒲晗的面,从口袋中掏出又一瓶“万用救心丸”,打开盖子直接倒了一把进去,嚼了几下,脸都皱起来。
蒲晗:“……”
“那什么,这个和你之前给徐徒然的药……”
“一样的。”杨不弃闭眼将那些药都吞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头顶,重重啧了一声。
蒲晗实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忍不住好奇道:“你不是说这个只能治疗肉体伤害吗?”
“过量服用的话也能在短时间内回复精力,不过会有很重的负面影响。”杨不弃收好药,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我头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蒲晗震惊地看着一长条肉色物体从他头顶上迅速长出,速度快得仿佛开了倍速的雨后蘑菇,不由微微张大了嘴。
“好像是……角……不不,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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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还好。起码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杨不弃点了点头,“等等完事了,记得提醒我把它切掉。”
……就这,还不算奇怪啊。
蒲晗沉默了。他头一次发现,杨不弃其人,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正常。
另一边,杨不弃没再管他,自顾自越过他走过去,去拿他放在桌上的封印盒——动作间露出光洁的后颈,蒲晗这才发现,他实际不止是头顶多了只手而已。
……这个药,厉害的。
他望着杨不弃后颈上的小手指,默默想到,等有机会了,我也去搞点试试。
*
同一时间。
三楼,书房内。
破碎的薄冰随着黑丝线的蠕动而抖得到处都是。徐徒然靠着柜子,随手一抬,又一丛黑丝线被笼在了一层冰壳内。
她已记不清自己施放过多少次“七号冰”,明明时间才过去没多久,她却莫名觉得漫长起来。
大团大团裹着黄色眼珠的黑丝线堆,宛如蟒蛇般在她周围游走着,谨慎地游离在符文的影响范围之外。它们一靠近,她就加点冰,如果距离合适的话再上去踹一脚——反反复复的,一场高阶对低阶的猎杀,居然也打成了拉锯战的形式。
明明有着百分之十的概率,传说中的“非正常理智状态”却似乎迟迟没有降临。只是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徐徒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周遭,似乎不太一样了。
原本不断切换来去的幻觉逐渐消失,展现在她眼前的只有真实,就连手电筒投出的火焰幻影也不复存在;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些来自黄色眼珠的视线,其中透出的情绪却变得逐渐稀薄……
不,不对。
不是这些眼珠中视线中的情绪少了。
是她渐渐感知不到了。
自己的情绪也好。那些眼珠释放的情绪也好。来自高阶的威压也好。自己求生的欲望也好。
不知不觉间,都变得很薄很薄了。
但……还不够。
徐徒然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就是知道。
她微微抿唇,牙齿压在之前咬出的伤口上,却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还差一点。
再来一点。
只要……再触发一次……
徐徒然冷淡地抬眼,瞟向从上方垂下的黑丝线。一层冰霜立刻顺着黑线向上攀爬,不过转眼,就连裹在丝线中的黄色眼珠都被覆上了一层。
像是鸟类眼睛上的薄膜。
徐徒然歪了歪头,好奇地观察着自己无意制造出的奇异效果,眼前一切,却突然变得暗淡起来——
她像是被人揪着后领,用力往下一扯。
身体穿过地面,以双脚所在为圆心,硬生生地绕了个圈。等到视野再度恢复时,她看到的,却只有一层冰。
一层结实而又完整的冰,静谧地向外铺开着,一眼望不到边界。那冰面是如此光滑,仿佛是最漂亮、最完美的镜子。
而徐徒然,现在就坐在这完美的冰面上——她的身下,是一副冰雕的高背座椅,繁复华贵。她安静地坐在上面,坐在这无垠的冰面中央,宛如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徐徒然茫然眨着眼睛,手指抚摸过冰制的扶手。明明应该是冷的,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无所谓地垂下眼去,透明的冰面下方,却有生动的画面呈现。
她看到了自己——或者说,另一个自己。正虚软地坐在书房里,双眼紧闭,看似已经失去意识。而“自己”的面前,则是大团大团的黑色丝线,正在虎视眈眈地涌动。
“自己”上方的天花板上,那只巨大的鳐鱼不知何时已经出现。身上无数黄色的眼珠颤动着,仿佛在思考该如何越过地上那些碍眼的符文,对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下口。
……我该弄死它。
徐徒然默默想到。
这个想法是自然而然冒出来的。那一瞬,她似乎完全忘了什么“拖住71号”“引走它注意力”之类的想法,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弄死它。不惜一切代价,弄死这个碍眼的家伙。
不过,该怎么做呢……
徐徒然想了想,试探着在空中伸指头戳了戳,画面中原本一动不动的“自己”立刻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啊,这就好办了。
徐徒然偏了偏头,又研究了一下当前的局势,思索片刻,用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
画面中的“自己”顺着点击的路径,往前走了几步,走出了符文的防护范围。
跟着又拿出了那把小刀,对准自己的手掌,毫不客气地又是一划。
鲜血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更引得可憎物一阵骚动。天花板上的鳐鱼无法克制地动了两下翅膀,无数黑色线堆,争先恐后地朝着画面中的“徐徒然”扑来!
徐徒然透过冰面观察着这一切,忙凌空点了下。画面暂停,她又拨了拨手掌,将画面转了好几个视角,反复看了一会儿。
最后终于拿定主意,再次开始播放画面。同时继续操作着“自己”,灵活地避开好几团黑色丝线,一把抓住了一颗离“自己”最近的黄色眼珠。
她用手上的血当做媒介,给眼珠附近的丝线都冻上了一层厚冰,然后毫不留情地击碎,将它硬生生摘了下来。
天花板上鳐鱼拼命挣动起来,这个举动显然给它带来了极大的痛楚。然而“徐徒然”的状态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几乎就在她去碰触那颗黄色珠子的瞬间,她的手立刻就变得血肉模糊,像是经受了高温灼烧。
看着就是很痛的画面。坐在冰面上的徐徒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是认真地俯视着画面,严谨地进行着下一步操作——
她控制着“自己”连着释放了几次控制技,趁机又躲回了符文的保护范围内,同时将手中抓着的黄色珠子,用力怼在了代表“压制”的符文上面,七号冰再次发动,直接将它整个儿冻在了上面。
鲜血淅淅沥沥地滴在符文上。这似乎更加大了其效用。攀在天花板上的鳐鱼扭动得更加急切,即使隔着冰面,徐徒然都仿佛能听到它又气又怒地吼叫——
咦?
不对。
我好像……真的听到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透过冰面传来。明明隔着一层厚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至最后,仿佛是在耳边炸响。
几乎是同一时间,徐徒然感到自己身下一空,整个人重重从空中坠了下去——
徐徒然猛地睁开眼睛。
第一反应就是,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