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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鹤怔然,又轻声“嗯”了一声,漠北色松开衣角,平静看着她离去。
这一夜并不平静,轩辕应有一夜的梦魇,梦见他入水中捞月,竹篮打水,跌入水中,深沉的水压过他的胸膛。
一夜梦魇。
漠北色坐在床边许久,等到云雾消散,月光露出从窗外照耀他的侧脸,直到天朦朦胧亮。
他未曾去寻其他女人,指尖轻轻摩挲着小腹,沉默的等着药效散去,闭眸遮下汪洋一般的春情。
云知鹤不知欢喜,或许在拥着轩辕应时有一丝的心动颤乱,又在他呢喃着“月亮”之时破灭。
她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上完早朝,面色如常的对着轩辕应复杂的目光,又躲闪开他的试探。
一下朝崔明喻便邀请她去赏菊宴,此次赏菊宴由大皇子举办,他深入简出,自从归来,也是许久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崔明喻念叨,“听说此次赏菊宴中有许多珍贵的花种,是大皇子殿下从边疆所收集,由专人照料,开得尤为漂亮。”
云知鹤点了点头。
又有些疑虑的看向也要随着马车而去的原子洛。
她出身边疆,由秦端引荐,又加入成国母的麾下,成了个惊才艳艳的少臣。
素来便是,秦端与成国母不对盘,又如何,由得原子洛在其中左右摇摆?
云知鹤掩下沉思。
此次赏菊宴邀请的便是适婚的男子女子以及地位高的官夫男子,便是有几分撮合的意味了。
“听说你要娶夫?”
“……嗯。”
崔明喻笑了笑,颇有几分经验道,“若是正夫,该选那大家之子,贤良淑德,后宅便会安宁,那妖娆的小郎当个侍夫便可以。”
“小郎宠宠便可,但莫要宠得过度,骑到主夫头上,不免一场男人之间的斗争……”她顿了顿,耸了耸肩,“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着实头疼。”
“还有,还有……”她的眼睛亮了一瞬,“莫要嫌弃那正夫寡淡无味。”
“这般男子床底之间逼迫出来的春情才是最好……”
“……停。”
云知鹤打断她愈发高昂的兴致。
对了,崔明喻也明显听闻了关于她们二人之间的传闻,此时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知鹤,眯起眸子。
“与你讨论男人,总是这般,你莫不是,真的磨——”
“不是。”
还未等她说完云知鹤直接开口否认,轻叹一口气。
“这传言空穴来风,你莫要在意。”
崔明喻懒懒伸腰,“我在不在意不重要,便是看别人如何看了。”
刚要下马车,崔明喻便“啧。”了一声,轻声调笑,“这云娘子下马车啊……其他女子便没机会了。”
毕竟这赏菊宴,也不过是女子男子看对眼的宴会。
大皇子难得举办了这么一次赏菊宴,众人都是给足了面子,盛装打扮,官夫带着未嫁的盛装打扮的儿子,京中贵女则各个正经。
崔明喻没有多少找个男人的心思,她府中美侍众多,参加这赏菊宴不过是给大皇子面子。
一踏入园中,秦端便在中间,身着清雅,狐裘裹身,遗世独立,他笑得润朗与周围的官夫们交谈。
云知鹤顿了顿,垂眸入座。
而原子洛的视线也只落在秦端身上一瞬,又不动声色的转头落座,似乎完全与他没有交集。
赏菊宴也便晃晃悠悠的开始,周围花朵遍布,带着微微的清香,有些人便开始恭维。
一位官夫柔雅笑道。
“这从边疆带来的花种便是闻起来尤为香甜,大皇子殿下当真慧眼识珠啊。”
秦端抬手,袖口捂住唇,露出漂亮的弯起的眸子。
“不过是当时几分培育花儿的兴致而已,种出此花也不过是巧合。”
而一旁的轩辕贺则抿唇,垂眸随手摆弄着手上的酒壶,听到秦端的回答似乎还不着痕迹的嗤笑一声。
他参加宴会的次数少,一国太子,平日里还是课业为重。
秦执则到场较晚,他背上挨的那两鞭子不是什么重伤却也让他卧床了几日,被旁边的春芽扶着落座,脊背挺直却看出几分别扭的不自然。
偏偏还被安排到了温言和的旁边,二人对视,又不留痕迹的移开,一言不发。
气氛尤其冷凝。
只是秦执拿起茶杯喝茶时,不经意抬眸看云知鹤,在视线对上时又迅速移开。
果品菜点皆是上齐,其中的表演也便随着开始,乐工弹唱,咿咿呀呀的嗓音伴着柔美,众人听得兴致盎然。
宴会过半,有人也陆陆续续起身去赏花看景,大皇子府中清雅精细,伴随着一簇簇的花,倒真像是人间仙境。
云知鹤起身离场散心,崔明喻则在座位上懒懒抬眸看台上戏子唱着。
她深吸一口气,错开一些公子迎来的脚步与期期艾艾的眼神,错过视线往人少的地方离去。
也算是整理心思,云知鹤一路看着周围的秋季花朵,也是感叹秋日凋零,秦端却能弄来如此奇珍异宝的花朵与菊花。
她慢慢放下心情,感受着秋日的凉风和舒爽,寒风伴随花香,倒是别有几番风味。
还未走几步,便听到了争执之声。
“我不配你便配了?好大的口气!”
“二皇子殿下伤还没好呢,这般大的脾气,莫要气得伤口裂开。”
“你——”
云知鹤顿了顿,唇角有些抽搐。
又是……这二人。
她轻轻挪动脚步,想要不留痕迹的离开,又猛然被叫住,吓得一哆嗦。
“云知鹤——”
两个清脆的男声重合,一个是温言和……另一个,则是秦执。
云知鹤轻叹一口气,慢慢转头,看到一红一蓝的身影对峙,秦执看见她的一瞬便红了眼眶,抬脚缓缓走过去。
然后走到她面前,嗓音低哑。
“我……背上的伤,疼。”
温言和一顿,微微眯起眸子看向秦执,几分不愉。
云知鹤思索一下,“秋日寒冷,二皇子殿下伤未痊愈,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秦执瞥眸看向温言和,眉眼几分挑衅。
不过是持续许久的,男儿家的仇恨,二人吃食的时候起了冲突,相约这里来互相争执,分毫不让,又到了——
配不配的问题。
是关于云知鹤近些日子娶夫的事情,秦执嘲讽温言和的身份不够格,温言和又嘲讽他粗鄙暴躁……
这般怪异的二人对峙的场景次次都被云知鹤见到,她也是无奈,只开口糊弄。
“云娘子说的也是,二皇子殿下伤还未愈,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温言和轻笑,话里的意思便是让他赶快滚。
秦执不傻,自然也听出来了,抿了抿唇,压抑住自己的暴脾气,抬眸颇带着羞意的看着云知鹤。
“云知鹤,我,本皇子……府中……的黑豹……”
还未说完,温言和便开口打断。
“……不如去看看温府上的那只白狐,生得灵巧动人。”
二人话语也是针锋相对,云知鹤抿了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近些日子朝中忙碌,怕是没有多少时间赴约,便不去……”
“既然繁忙,云娘子便去下官府中罢,顺路放松心情,云府温府相隔不过一墙,也是方便。”
云知鹤还没说完,温言和便润笑开口,秦执表情一冷。
“温公子,是本皇子先开口相邀,你如此这般,倒是像那迫切迎客的……”
他抿唇轻笑,眉目挑衅刻意顿一下,没有立刻说出后面那个词。
“——店小二。”
温言和明白他的意思 ,秦执想说的是,“迫切迎客的——妓子”
又为了不彻底撕破脸皮,顾忌着云知鹤在场,说了句,“店小二”而已。
他一大家公子,如何又来得秦执如此讽刺恶毒?
温言和面上再没了风轻云淡的笑容,正对着秦执,二人又开始争执。
云知鹤看着场面混乱,知道这是自己脱身的机会连忙转头离开,脚步快速,还能听见二人远处的争执声音,隐隐松了一口气。
“唔——”
她刚放下心,又猛然撞了个满怀。
温热的体温相撞,听见男子闷哼的一声,细细小小,尤为好听。
云知鹤顿了顿,抬眸看去。
秦端抿唇似乎吃痛埋怨,眼尾一抹薄红看她,哑声开口。
“如何走得这般快?倒是着急躲人一般。”
他轻叹一口,弯着眸子,低头伸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云知鹤的侧脸,指尖将她的发丝绕到耳后。
“都是大娘子了,如何这般冒失?”
嗓音低哑,尾音拉长,带着无奈的宠溺。
如兰的呼吸扑在她脸上,男子身上润雅清香尤为好闻。
云知鹤听到他的声音,抬眸要看他,却猛然看到他身后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离开。
她瞳孔紧缩,想要看清,又被秦端不动声色的侧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