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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她为云中月》-第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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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的男人急急忙忙的跪下请罪,梨花带雨的哭泣着。

        秦端也吓了一跳,惧怕的退后几步,眼泪簌簌的流下。

        男人颤抖着不再开口,他的母皇又盯着产房门口出神。

        伴随着男人嘶哑逐渐降低的嗓音。

        “啊啊啊——啊——”

        秦端记得那日很久,久到他的脚冻得没了知觉浑身发冷。

        他迷迷糊糊被一阵巨大开门声吵醒,公公的声音尖利。

        “陛下,陛下不好了,贵人胎位不正……”

        秦端一惊,迷迷糊糊的开口问,“父君出来了吗?”

        他的父君答应他过几日为他做糖糕。

        他的父君总是温雅的为他讲故事,该是话本的第二十三回了。

        他想知道,那书中的李皎被山匪俘虏了去,丢在尸坑里,是否等到了他的良人踏月而来,拥他出那血污淤泥的尸坑去?

        李皎是话本中风光月霁的温雅公子,不染尘埃,那么他被丢在尸坑里,是沉沦于痛苦的血污,还是等到了爱人,与良人共赴山海明月?

        小秦端觉得自己知道话本的结局。

        定是他洗尽污浊,再做那风光月霁的公子。

        然后他听见公公的颤音。

        秦端至今都能回忆起。

        “陛下……保大,还是保小?”

        他依稀记得雪漫天而飞,正如面前的枯树落叶般,簌簌掉下,迷了眼睛。

        毫不留情的嗓音,冷漠又平静。

        “……保小。”

        是他一生的梦魇。

        秦端身着松散的薄白里衣,坐倚在窗户上,脊背靠着窗檐,伸手接住落叶。

        皎月灼灼,孤独又寂静。

        他抬起头,脖颈的线条流畅漂亮,月光挥洒在他漂亮的面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无奈又温润,静静沐浴月光。

        秦端又捏碎指尖的枯叶,闭上眸子,感受着指尖失去水分多碎叶。

        干枯又可笑,化成一股风沙般,被风吹去。

        他那时年纪小,却知保小的含义。

        他揪着女人的衣摆一遍遍哭喊请求,被毫不留情的挥开,膝盖撞在冰冷的地上,眼泪灼了脸。

        他又看向身为皇后的轩辕应。

        父君说他是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求他定是可以。

        他哑着嗓音,一遍遍哭喊着,“皇后爹爹,您救救父君,求你救救父君……”

        他看轩辕应高高在上,垂眸看了他许久,抿着唇,然后缓慢摇了摇头。

        秦端还能记得轩辕应头上皇后玉冠上摇摇作响的步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着步摇的碰撞声音消熄,屋子里男人的声音也没了声息。

        然后他听见叫喊,有人开始笑。

        “陛下!陛下!是个小皇女啊——!”

        他们笑得大声又欢快,争先恐后的想要看那小皇女一眼,刚刚冷硬的女人猛然柔和下面容,大喜笑道。

        “好,好,好!重重有赏!我陵国终是后继有人啊!”

        她小心翼翼的抱过小巧软绵的孩子,嘴里逗弄着。

        “哈哈哈哈……长得像朕,真像……乖……”

        他们都在笑,唯独秦端在哭,哭得悄无声息。

        落雪似乎知道他的哀伤,又挂起一阵风,扑打在窗户上。

        他父君的一条命,换来了一个小妹妹。

        那是他的小妹妹,娇小又脆弱,秦端总爱远远的看着她,看她吐口水,看她眸子澄净,看她咿咿呀呀的想让他抱。

        秦端十分抵触,看见她便总忍不住哭泣,倔强的抿住唇,眼眶通红,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在欢喜她的到来,却无人哀伤父君的死去。

        像是一片落叶般,被揉碎,然后随风而去。

        他刻意疏远,从来不抱,从来不接近,只远远注视。

        看她牙牙学语,看她颤颤巍巍行走跌倒,看她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然后说出她第一句话。

        “皇……兄,皇,皇兄……”

        幼时的秦端怔然,他低头许久,还是弯腰抱起来她,痛哭流涕。

        这是他的妹妹。

        是他的妹妹……不是小怪物,也不是恶鬼……仅是他的妹妹。

        然后呢?

        秦端似乎有些茫然,他抬头看皎皎孤月,寂静挥洒光亮。

        然后……妹妹也没了。

        她也死于一个雪天,年仅一岁的孩童早早夭折离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还是个雪天,极大的风雪,伴随着哭喊与悲戚的白衣。

        正如父君逝去的那个日子。

        那日起,他什么都没了。

        没了父君,没了妹妹,也没了自己。

        秦端终于知道了父君未讲完的话本里的故事,李皎未曾爬出那尸坑血污,如玉的公子染了污浊,再无白莲般的风光月霁。

        他没等到良人纵马带他离去,正如秦端一直挣扎在坑底。

        ……任由污浊从衣摆晕上白衣。

        秦端闭上眸子,喉头轻轻哼起莫名的旋律,明月高洁,不曾照耀他这般的人。

        他只能抢。

        只能囚住月光。

        做条卑鄙的野狼。

        ……

        蛮夷要来朝觐,宴会早早便开始准备,近些日子京中多了不少外族之日。

        这朝觐来得特殊,往日是春日里,这都入秋了,何至于朝觐?

        不过是看陇城大疫,良田受损,来探探陵朝的底子。

        朝中老臣也知这些蛮子们的心思,个个面露不屑,苦大仇深一般,笙歌艳舞的宴会也不曾展颜。

        尤其面对对面那个男人。

        多是鄙夷与厌恶,末了还不忘骂一句,“不守男德的无礼蛮子。”

        云知鹤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垂眸饮酒。

        可对面眸光炙热,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只见那男子身着清凉,薄纱金链柔布勾勒出漂亮流畅的身材,蜜色的肌肤宛如让人溺死般柔软泛着光泽,他眉目含笑,眸子深蓝,浓黑的卷发随意扎起。

        眸尾上扬,烈烈春情,是标准的猫眼,尤其妩媚动人。

        这是蛮夷的皇子,名曰漠北色,随使者一同入京朝觐。

        他通身的气度与二皇子倒是相似,只是这时素来厌恶二皇子的朝臣才念起他的好来。

        至少二皇子只是骄纵任性了些,不如面前这蛮夷男子这般身着清凉,不守男德,随意抛媚眼。

        亏得还是皇子,比勾栏里的妓子都不如,当真晦气。

        也不愧是蛮夷教出来的皇子。

        朝臣都羞得面红耳赤。

        漠北色依旧不在意,毫无规矩的慵懒趴在宴会的桌子上,撑着脑袋看着云知鹤,眸子看着她,一股勾人的媚意。

        露出漂亮的锁骨与身上的肌肤。

        他看她看得兴味。

        这参加宴会的朝臣基本都是年老的老妇人,只余得她这么一个眉目漂亮的年轻娘子,浑身气度非凡,一眼便看了去。

        好看。

        他漫不经心的眯起眸子,舌尖舔了舔唇角,指尖摩挲着几乎溢出来的酒液,然后刻意伸进去搅弄,溅出水花。

        然后看对面那漂亮小娘子怔然看他,然后脸一红,猛地低下头去。

        云知鹤顿了顿,低头抿酒。

        也是感叹,这蛮夷男子……当真豪放大胆。

        旁边的几个男人不乐意了。

        轩辕应当场就黑了脸,抿唇盯着慵懒趴在桌子上的漠北色看。

        秦端笑着拿起酒杯,然后垂眸掩下冷意。

        而许久不见踪影的二皇子则是顿了顿,面色复杂的抿了口茶。

        他看起来白了不少,腰肢也纤细了不少,清瘦极了,似乎刻意控制着表情与动作,眉目间几分病美人的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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