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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骂消散,只余得一句不知何处来的。
“我……信你,我信你……”
“我们信你……”
“……信你为好官。”
带着浓重的委屈,像是找到可以依托的人一般,声声泣血哽咽,呜咽大哭。
手上七零八凑的武器落下,掉在地上,声音叮咚。
一下下,一片片,面前所视,再无人冷眼。
声声哽咽,哭喊。
她们放下了武器,开始哭嚎为破败的陇城再添上一分死寂的凄凉。
云知鹤抿了抿唇,放下匕首,垂眸看向地上的发丝。
——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说:
头发只割了一束,鹤总还是长发美人
微微修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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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 神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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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灾之事刻不容缓,经过宣誓一事,云知鹤算是赢得了部分的人心,部署之下的事情也有人遵守。
……◎
救灾之事刻不容缓, 经过宣誓一事,云知鹤算是赢得了部分的人心,部署之下的事情也有人遵守。
城门打开后迎接医官以及其他人员进来, 轩辕贺本应在城外接应物资, 在云知鹤与他谈论过之后便要求入城。
云知鹤蹙眉, 摇了摇头否决。
“您的安全为首要,若是不小心染了疾,该如何?”
轩辕贺顿了顿, 身子瘦弱的少年抬头看她。
“知鹤姐既能为百姓断发立誓, 孤身为一国太子,若只贪生怕死, 蜷缩在城外, 何担民心?”
云知鹤不语, 但唇抿着, 显然是不赞同的样子。
他微微凑过去,抬头, 贴近她的面庞, 吐气如兰,眉尖微蹙, 我见犹怜。
“孤虽为男儿身,但并不娇弱。”
轩辕贺长得极具欺骗性, 以轩辕应和先凤后的关系,轩辕应和轩辕贺应该是表兄弟的关系, 哪怕年岁差的有些许的大。
又经过皇位与血缘这一关系, 轩辕应成了他的后爹。
所以轩辕贺与轩辕应生得几分相似。
但轩辕贺年岁尚小, 还没张开, 一双杏眸尤为漂亮, 身子纤细。
此时可怜兮兮的抬头,哑声请求,倒让云知鹤恍惚了几眼。
也算不得是被诱惑到,而是他与陛下相似。
这番表情若是出现在陛下脸上……
云知鹤怔然几分,掩下了脑海中大逆不道的想法。
轩辕贺表情暗了暗,表情一瞬间有些冷漠,他又垂下头,敛下眸子,一同掩去了昏暗。
“城外素有虫蛇出没,陇城周边也一直有山匪,此次出行,侍卫并没有太多,若是山匪来袭,孤也难保性命。”
云知鹤回过神,听了他的分析才开始考虑,一番思量之后同意轩辕贺入城。
不过需得呆在安全无疫的地方,不可随意离开。
倒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
轩辕贺心情舒展一些,随着马车入了城中。
衣物皆被雄黄熏过,面上还带着药物熏过的布巾,哪怕这般全副武装刚刚下马车到达县衙还是吓了一跳。
刚刚他在马车上一直没有掀开帘子,这时看着才发出可怖来。
尸体被焚烧的熟肉味与恶臭交杂,隐约在火中也能看到腐烂的尸体,轩辕贺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面色发白。
轩辕贺扶着云知鹤的手下了马车。
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沉,随着她走了几步,指尖却颤抖着捉住云知鹤的衣袖。
本不想继续看,可刚刚那一眼牢牢印在他脑海。
他少时见过腐烂的老鼠。
那时收养他的后君早已失宠,几分疯癫,无人看管,说是宫殿却与冷宫差不了多少,老鼠蟑螂是常有的时期。
轩辕贺见过蟑螂覆盖在老鼠的尸体上,散发出恶臭。
然后那位后君。
恨他恨得紧,一边哭一边笑,拿起那坨腐肉要塞入他嘴里,还一边喊着,眸中慈爱。
“本宫的好皇儿,阿父喂你吃好吃的……阿父喂你……张嘴!张嘴啊!”
男人又疯了一般开始嘶吼着,哭喊着要他张开口。
“为什么不张口!张开啊!”
他那时年幼,脸被掐着,眸中满是泪水。
轩辕贺眸子颤抖,似乎并不想继续想下去,抿了抿唇,呼吸也有些加重。
云知鹤察觉到他的异样,也知这场景血腥恶心,小郎君看了难免做噩梦,停下想要安慰几句,没想到她一停下脚步,轩辕贺失神没有停下,一下跌进了她的怀中。
“太——”
少年的身子炽热消瘦,此时猛地抱住云知鹤,指尖死死揪住她的衣服,颤抖非常。
轩辕贺哑着嗓子,似乎从口中挤出一般。
“让,孤……抱,抱一抱……”
云知鹤垂下眸子,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安抚着他。
轩辕贺眼里是不断翻涌的痛苦,又深吸几口气,压下来眸中翻涌的情绪。
身子还是颤抖不停,抖动更甚。
云知鹤抿了抿唇,怀中少年的身子纤细又脆弱,传递的体温尤其炽热,呼吸粗重,似乎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可再想,轩辕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咬上自己的下唇,咬得发白。
云知鹤不知如何安慰,城中满是尸体,县衙门口也有焚尸之地。
她想了想,任他抱了一会儿,手揽上他的腰肢。
“唔——”
她猛地把他抱起,少年入了她的怀抱。
云知鹤呼出一口气,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把他的头揽到自己的胸口,嗓音清澈。
“……太子殿下,闭眼。”
轩辕贺一顿,瞪大眸子,有些怔然。
任由自己埋在她怀中,闭上眸子,嫣唇发白。
可女人的怀抱十分温暖。
又温又软……骨子里透出的寒冷猛地被驱散。
他还记得少时,为了求得怜惜与利益在她怀中哭泣,也如这时般,尤为温暖。
轩辕贺恍惚一瞬。
他一动不动的埋在她胸口,指尖死死揪住她的衣服。
然后落下泪来。
……
城中散落的尸体已然收集焚烧,这几日陇城尽是焚尸的浓烟,一开始还有人反对,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才是要紧事。
前朝疫事对于尸体有两种处理方法,一是集体焚烧二是掩埋,可陇城粮草皆坏根而死,不知与这疫是不是有关系,最好还是单个的烧了的好。
况且尸体腐烂极快,死相极为残忍,难保搬运掩埋过程中会传染让掩埋之人患上病。
有人十分不服,尸体被烧之后在县衙门口敲鼓大喊,哭得痛哭流涕。
“尸体烧不得啊!我家阿父一生积善行德,怎么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啊!!”
“还我阿父尸体来!”
她的锣鼓敲得响透,本来忙得头昏脑胀想要休息片刻的云知鹤还是走出去,想要开口解释。
大抵是她的信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那娘子一见她出来就想要冲过来与她拼命。
“狗官你毁我阿父尸体!焚尸之人入不了轮回,呜啊啊啊,你让我阿父做了孤魂野鬼啊!”
她神色几分痛苦的疯魔,身旁的侍卫连忙将她摁住。
“我阿父啊!阿父啊!”
这娘子蜷缩在地上大哭,哭声凄凉,引来不少人围观,又被周围怕聚集传染的侍卫疏散。
云知鹤顿了顿,本想安慰她,又猛然察觉几分不对来。
她这些年读书甚广,人物传记杂书志怪之类都曾翻阅,并没有哪一风土人情中曾言焚尸入不了轮回。
但她还是轻叹一口气,低声安慰这悲伤痛哭的娘子,向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