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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陇城如今缺衣少食,疫病纷飞。
她们跟随着仆人下了塔楼, 眉头紧锁, 看着周围。
此处原是陇城的富人区,【创建和谐家园】, 富商们一开始不当回事, 后来瘟疫愈发严重, 陇城县令怕圣上怪罪, 私自封城,想要出去也已然是晚了。
这富人区外面有侍卫守着, 防卫森严, 难民们也冲不进来。
“哎呦,这是, 这是朝廷派来的云娘子吧。”
远处一位大腹便便的女人迎过来,面上谄媚的给云知鹤行礼。
她便是那罪不容诛的陇城县令了。
云知鹤蹙起眉头。
她姓为轩辕, 事情捅到朝廷去只是担惊受怕了几天,到如今也还以为轩辕家会保着她。
云知鹤顿了顿, 抬手止住了领了圣旨的侍卫们想要将她就地斩杀的动作, 轻轻向陇城县令点头。
陇城县令要迎着她去休息, 心中万分欣喜有人来接替她的烂摊子, 一边走, 云知鹤一边打探着消息。
“大人,此处甚是安全,外头有侍卫守着,那些贱民哪怕有天大的能耐也进不来。”
她颇为自豪的向云知鹤介绍着自己防备的本事。
云知鹤怔然抬眸,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问,“【创建和谐家园】至今,你可是做了什么事?”
“那是自然,下官将已死之人的家产没收,按时收取税款,今年要上交的税务一分也是不少。”
“下官还派人为大人以及几位侍卫娘子做了大餐,接风洗尘,就等着各位去了。”
她身材肥胖,一边吃力的走一边说着。
“粮铺中的粮食也聚到了这里,如今也是不愁吃不愁穿。”
她“嘿嘿”笑着,弯着腰,带着几分卑躬屈膝的讨好。
云知鹤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衣袖,听了她的话猛地一顿,开口问。
“粮铺粮食被你们夺了去,百姓吃什么?”
陇城县令一愣,听出来了她话里的质问,斟酌着开口。
“这,这,陇城富足,百姓家里定是有余粮的……大人,也不必担心……”
“下官都自顾不暇,何至于……管别人。”
她越说,嗓音愈发小,大抵自己也有些许的心虚。
封城几月,如何还有余粮?!
听了她的话,云知鹤轻轻哼一声,听不出责备还是欢喜,唇角也没了那抹笑意,平静又冷漠。
只静静跟着她走。
要是说,这来上任的小娘子是当真生得好看。
眉目流转冷清,身姿卓绝。
年龄小到,若不是拿着任职的文书,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官员。
她们随着走到主屋之中,屋里繁华奢侈,处处精细,精美程度堪比皇宫。
镂空的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入眼而去上好的锦缎成了毯子,铺在地上,一套精致的茶具安静摆在案上,质地细腻,看起来是上好的料子。
而一道屏风将房间分为两半,屏风绣技了得,朦胧如纱,透过屏风则细细有人影飘忽,传出几分柔软的声音来。
她任陇城县令不过几年,城中商户尽数来讨好,明里暗里收了不少好处,所以县令所住的县衙也是布置的精美万分。
这么一看,倒还真是陇城的土皇帝。
“咳咳……”
她轻咳几声,刻意暗示着什么,看向云知鹤又染上谄媚的笑意。
咳声刚落,屏风里面就出现几个身姿柔软,容貌清俊漂亮的少年郎,娇柔含羞的从屏风走出来。
身上穿着透明的薄纱,金链缠腰细瘦的腰肢与胸膛,细细看着根本遮不住什么敏感的部位。
陇城县令笑道,几分邀功的模样。
“大人舟车劳顿,赶路好几日,这几位身子清白的小郎君来替大人接风洗尘,收拾一番……”
便是任谁也看出这是行贿了。
阿芝还未娶夫郎,看了一眼,立马闭住眼睛,耳尖泛红,其他的侍卫也知趣的瞥过眸子。
众人皆知,这是给云知鹤的礼物。
云知鹤不言不语,只平静看着陇城县令。
她以为云知鹤不满这小郎君们,面上几分为难。
“大人……这,外面的贱民不知染没染上疾,再找不到这般干净漂亮的小郎君了,若是不嫌弃……下官府上还有几个刚开了苞的男子……”
似乎是回味与不舍,咬了咬牙继续开口,“那身段脸蛋也是勾人,下官昨夜才尝过,马上给您送来。”
“您看……行不行?”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翻涌的怒火随着一路的走来已然到达了顶端,胸口被灼烧的发疼,只能压抑的平稳着呼吸。
她睁开眸子,神色昏暗的看陇城县令,哑着嗓子轻声问。
“你可……知罪?”
她的音色清澈动听,如银铃般掷地有声,一字一顿。
那双漂亮如琉璃般水透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晕,似乎执着的看着她,想看出一分愧疚来。
陇城县令一顿,有些茫然的结巴。
“啊……啊?下官,下官何错之有啊?”
“呲——”
云知鹤猛地单手抽出圣旨,卷轴顺着向下展开,发出响彻的纸声。
她盯着陇城县令的眸子,一声声一句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陇城县令,为官不仁,失职渎职,瞒报疫情,勾结朝臣隐瞒失职,何其大胆,罪不容诛!”
“——就地格杀!不容置喙!”
她的嗓音发出一股狠戾来,嗓音在大厅中回响。
众人皆惊。
尤其陇城县令,她面上一阵呆愣,吓得瘫坐下,又着急的想要捉住云知鹤的衣摆,被得了命令的侍卫猛地压住,摁在地上。
“大人——!!大人——!!我为轩辕氏族一员!定是不会有这般圣旨的!大人——!”
“这定是误会——!!”
她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声。
面上还是不可置信,可圣旨辉辉,字体清晰,她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不同来。
而又被阿芝寻了块布子堵住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脸憋得通红,辩解也是说不出来了。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吐出一口气来,又睁眼,居高临下,垂眸看她
“陇城染疫,你身为县令隐瞒不报,勾结朝臣,迫使局势恶化,私自封城!此为一罪!”
她拿着圣旨的指尖猛得收紧,发出“咯嘣咯嘣”无法压抑的痛意。
“城中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你竟在此声色犬马,沉迷男色,纸醉金迷!此为二罪!”
那少年郎们蜷缩在一起,抬眸看那站在大堂之中款款而立的娘子。
生得冷清漂亮,却眸中带火,灼烈四处,尤为触动人心。
“为官为女,你不仁不义,如此荒淫【创建和谐家园】,将江山社稷与黎明苍生放在哪里?!你可走出去看看那百姓?!”
她嗓音逐渐发哑,声音也愈发加大,似乎嘶哑着代表外面的百姓声讨罪人。
手指发抖。
陇城县令拼命挣扎,又被侍卫娘子们死死摁住,发出激烈的闷哼来。
“城中横尸遍野,破败不堪,你何当女子和官员?!酒囊饭袋!何其【创建和谐家园】!”
“生民何其惨烈,众生哀嚎,你可看见了?!”
她的尾音发颤,嘶哑着咀嚼恨意。
“——此为三罪!”
云知鹤越说越气,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清澈响彻的声音一般,晨钟鼓暮,震慑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一时大堂之中静默,再无声音。
她抬手,侍卫从愣神中恢复,利刃将要到达脖颈。
云知鹤闭上眸子,【创建和谐家园】的面色发红,晕出微微的薄汗,她胸膛起伏,平稳着呼吸。
又睁开眸子,轻声开口。
“……行刑。”
声音落地,连同冰冷的刀锋一同落到脖子上。
“噗呲——”
手起刀落,血花飞溅
“啊——!”
耳边响起那些蜷缩在角落的小郎君们的尖叫,一声声,此起彼伏。
她漠然用拇指抹去溅在自己面上的血迹,没有躲避那飞溅的血意,倦懒抬眸,眼睫上滴着一滴血。
“……我原盼你有一丝悔意。”
血珠从白净的面上滑下,氤氲了眉眼。
一滴滴,淋透了白衣。
云知鹤自礼乐长大,读得是圣贤书,做的是风光月霁之事,和光同尘,不染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