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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鹤面色一凝固,跟随着她走过去。
既然寻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直接戳破了这局。
等原子洛走过人群再与那人见面,二人低声交谈,袖中也扣扣索索。
云知鹤躲在一旁,清楚的看到她们二人交换着书信。
猛地出声——
“原娘子当真闲情雅致,下朝到后宫转悠……”
她坦然的走出来,眸子却一弯,轻声道。
“但宫中素来不留人,您这般是坏了规矩。”
她眸光微闪,看着她们二人手中交换的书信,在原子洛平静的视线下轻步走过去。
随着步子的越来越近,气氛猛然有些剑拔弩张。
“今日我早早吩咐了侍卫的巡逻路线,不一会儿,便应是有侍卫来查看。”
云知鹤向她笑,笑得温柔缱绻又人畜无害,眸子澄澈的看着原子洛深沉的眸子。
“那书信是什么呢?”
“不如,给知鹤看看……”
低沉的嗓子,一字一顿。
二人的眸子在电光火石之间相触,猛然迸发出火花。
沉默无言。
原子洛素来不带着表情的脸,猛然笑起来,由阴到明只是一瞬间,眸底的阴暗化开。
“并不是什么些好东西,不过男女之间的勾勾绕绕。”
她将指尖刚刚要递出去的书信,指尖捏着书信泛起褶皱。
“……云娘子要看也是行。”
云知鹤怔然一瞬,眸中几分狐疑,大抵是想不出来她为何如此坦然,但还是拿起那封信,翻开。
——萧七娘性情暴躁,身强体壮,最喜鱼骨鞭等刑具,楼将军当年苦不堪言,遍体鳞伤。
楼家老将军去世,楼家人丁稀少破败,为抚慰忠臣之心复楼家繁华,先帝将楼家嫡子楼止赐婚朝中重将萧七娘,却成怨偶一对。
楼将军多穿玄色衣物,无耳饰首饰,少带玉佩香囊,男红出色,嫁衣为自己缝制,最喜欢吃什么还未打听出来,最喜欢干什么也未知,鲜少出门,无友人,沉默寡言。
……
你若欢喜他,对楼将军应是温柔体贴,抚慰其身心之伤,莫要听信谗言……
……
云知鹤猛地一愣。
这话里话外皆是打听楼将军生平事迹,喜好爱好,甚至还有追求男子所出的主意,更是申明对付有伤痛之人要温柔体贴……
分明是——僚机笔记。
原子洛平淡的让她看完,又像是不好意思的一笑,拉住旁边的那人。
“云娘子应是知道我为大皇子殿下举荐,此前一直生活在边关,奈何如今在轩辕门下,已与大皇子殿下决裂,这人是大皇子殿下的门客,当年和我在边关相识。”
“如今也只能偷偷摸摸见面。”
“她钦慕楼将军已久,奈何寻不到时机表明心意,只能委托我来寻一些将军当年的之事与喜好……”
旁边那女子似是羞耻,红着脸低下头,嘴里呢喃着。
“虽然将军生得不柔美,但在我心中已然是世上最好的儿郎,希望云娘子莫要将此时透露出去才是。”
云知鹤表情僵硬,脑子飞速的运转。
她左右看这封信没有什么玄机,最多记录的也只是女子如何追求男子之事,详细具体。
更是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原子洛与兄长早因为轩辕氏族一事而决裂。
她掩下思索,对原子洛抱歉一笑,话术也是精湛。
“之前看原娘子鬼鬼祟祟心中起了些疑虑,如今看只是误会一场,当真多有得罪。”
“我稍后差人送原娘子些礼品,当真对不住,是知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云知鹤的话语诚恳,笑着与原子洛道歉。
原子洛也是满面笑容,“云娘子不必多礼,本是我的行为引起了误会……乌龙一场而已。”
二人推推搡搡,在客套之间也就在此分别。
“既然是误会,那么就此别过了。”
云知鹤不卑不亢的开口,向她辞了行。
“那云娘子慢走啊。”
二人转身。
云知鹤转过身的一瞬间,面上温和的笑容猛然凝固,眸子闭了闭,再无笑意。
似是春风杨柳猛然结了冰。
而原子洛随着那友人也一般,面上无了笑容,唇角下抿,蹙着眉尖看着手中的书信。
等走远了,旁边那人小心翼翼问她,“这……云娘子是信了?”
原子洛平淡的抬眸看她一眼,喉头溢出几声嗤笑来,唇角微微上扬。
“……谁知道呢。”
挥袖离去,风卷着官服吹起一阵褶皱的撕扯。
……
通政司参议此职虽是区区五品,却权重,是轩辕应目前所能给予云知鹤最大的官职了。
按平常来说,以云知鹤的年龄和阅历,需要多年才能爬上去。
而她几近是废寝忘食的吸收着温丞相所留下的知识与人脉。
经过官场浸润,云知鹤并不蠢,她何尝看不出来这事的怪异。
她掩下思索,指尖轻轻敲击着棋子。
今日她是特意来拜访大皇子,一进门便看到了此等残局,显然是刚刚有客人。
“锦娘在想什么呢?”
她下棋却不落子,一人思索着面前的残局,秦端拿来茶水,又轻声问她。
她嗓音清澈动听,直接开口。
“在想兄长。”
秦端猛地一顿,眉目间也显出些许错愕来。
大抵她这话说得正经,秦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向笑眯眯的脸上难得如此失态。
“在想兄长落子,定是不会引出这般残局。”
秦端视线一松,不知是可惜还是如何,微微凑近她,发丝散着清香,眸中明亮深沉,似是泉水幽邃,静影沉璧,温柔四溢。
他将手掩盖住棋局,像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锦娘难得过来一次便只是看这残局的吗?真是的,多看看兄长啊……”
秦端放下茶,茶杯上方泡起浓重的雾影,似乎葳蕤了他的眉眼。
茶香扑鼻。
“推了这棋局再来一场吧。”
他的话向来清澈动听,字正腔圆,温润沉静,似潺潺流水又像杨柳溪风,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与柔和。
云知鹤抬眸看他,嗓音清冷似玉,又澄澈动听。
“兄长落子向来杀机重重,善于一击致命。”
抬手轻轻撇去秦端想要推翻棋局的手,又看残局。
“锦娘的棋,是兄长教的。”
她又垂眸看棋盘,便是流光飞溅的动人,“如今残局却是步步为营,以进为退……”
“兄长,变了呢。”
秦端的表情一僵,面上再不是云淡风轻的温润样子,他俯身,清朗之气扑鼻,带着男儿家独有的香气。
二人的鼻尖凑近,秦端眸中宛如泉水细流,又深邃,他一字一顿,像是不解又带着隐隐的凝重。
“所以锦娘,是在指责兄长吗?”
云知鹤顿了顿,瞥过眸子,不再看他。
“我不知兄长在做些什么,你与轩辕氏恩怨颇深,为何成国母能坦然接受由你引荐的原子洛?你与原子洛为何决裂?而原子洛……又为何打听楼将军之事?”
“我姑且信她为这男女之情。”
“但……”云知鹤眸光凝重,话锋一转,“兄长又为何不嫁人呢?”
她不知秦端在谋划什么,也不知为何事而谋划,更不知源头与结尾。
她单知道,秦端在布网。
秦端哑然失笑,像是看待无理取闹的孩子,“真是的,兄长不嫁人成了你这般胡闹的理由吗?”
轻描淡写避过了前面的问题。
他伸出修长【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指,抚摸上云知鹤的脸颊,指尖摩挲着她的眼尾,像是感慨万分。
“锦娘长大了啊……”
云知鹤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她并没有什么证据指责秦端居心叵测,但细细串联这些也知道这里面隐情丰富,不单是表面那般简单。
她像是放弃了咄咄逼人的话语,轻叹一口气,摸上秦端的手,攥住,温热传递,像是恳求。
“……锦娘希望兄长早日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