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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她为云中月》-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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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路的仆人愈发害怕,抖着身子不敢推开狗院的门。

        宋二平日里不让她们这些下人靠近狗院,她也时常与猎犬厮混在一起,几天不出来也是常事。

        府中找不到她,那便必定是在狗院了。

        那奴仆吓得颤抖,她实在怕那些识人肉的猎犬,只转过身求饶,“官,官大人……小的,小的实在是怕啊……不敢开门……”

        狗院里寂静,没有狗叫也是稀奇。

        “嘭——”

        苏霖面色一沉,一脚踹开狗院的大门,随着大门的敞开,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长空。

        “啊啊啊啊啊——————”

        那奴仆吓得尖叫,看清里面的东西,猛然软着身子瘫软在了地上,翻着白眼昏过去了。

        没人关心那奴仆,只怔然的看着院子里面,有的人忍受不住如此场景,侧过身便呕吐起来。

        ——宋二应是死了。

        因为在寂静的狗院之中,躺着一具被吃得七七八八的尸体,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地上还有……难辩的器官,那些猎犬也躺在地上牙上还有血丝。

        “呕……”

        浓重的血腥味扑在脸上。

        苏霖忍着恶心走上前,警惕着周围的猎犬,靠近才发现这些凶恶的猎犬早已没了生息。

        看着那具遗骸,她屏住呼吸查看端详一会儿,面容倒是没有多大损害,只是瞧着表情渗人,死不瞑目,看得人毛骨悚然。

        ——是宋二娘子没错了。

        她挥了挥手里面就有人围上来开始调查现场。

        云知鹤没有凑近,只站在门外静色看着院内的惨剧,表情毫无波澜。

        她与血红的地面格格不入,亭亭玉立,如鹤仙般独立在那里,清冷独绝。

        又在悠悠转醒的仆从迷迷糊糊看向她时,轻悠悠露出一个漂亮而温雅的微笑。

        “啊——”

        那奴仆又翻着白眼昏过去。

        她只觉得渗人,在如此血腥的场面之中,云知鹤如何笑得如此清朗独绝。

        填榜之前,崔明喻与宋二交好探路寻得情报,因此知她常从西市买使猎犬强健狂暴的药物。

        而李妙妙做门客为收集口供,探查宋府。

        云知鹤垂了垂眸子,而她,命人去西市买了使野兽狂暴的猛药。

        此药为斗场之中所用的药,猛兽食了这药,便会猛然狂暴,嗜杀无比,可惜是一次性的,吃下不久便会承担不住药性,爆体而亡。

        她未曾来过宋府,也未曾亲自动手,只日日联络这她们二人,挑弄棋盘,布置着这一切。

        若是追查起来,只当是宋二驯兽的药喂得过量,招致了因果。

        云知鹤看着院子中的残骸,又看着裙摆染上了微微的血迹,在白色的袍子上格外渗人。

        她并非不通圆滑,也并非是无骨气的良善之辈,哪怕她清朗独绝,姿态飘逸,却也不是当真不识人间烟火。

        若是良善得不到伸张,便只能亲手掰开这世道。

        也不知宋二娘子在被猎犬撕扯啃咬之时,可是真正体会到了,那些被她杀死的奴仆的痛苦与绝望。

        云知鹤闭了闭眸子。

        宋家之事闹得人尽皆知,苏霖这几日派人仔细搜查尸骨,最终在宋府后山之上找到了埋骨之地。

        骸骨众多。

        圣宸殿

        轩辕应看着手上苏霖连夜呈上来的折子,指尖猛地收紧,惹得折子生出褶皱,他抿住下唇,平稳着急乱的呼吸。

        经过几日的搜查整理,已然清点清楚了遗骸。

        他的一双凤眸像是自虐一般,只一遍遍看着折子上那行字。

        “……共寻得骸骨,一千三百余具。”

        寥寥几句,字字诛心。

        “嘭!”

        轩辕应面色冷凝,狠狠把折子扔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如此惨剧,天子脚下,当真,当真是欺辱他的面子,欺辱他的子民!

        他急促的呼吸着,旁边的李公公连忙扶着他,嘴里说着。

        “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恶有恶报,多亏了云、崔、李这几位娘子,这事才有了结果啊。”

        他柔声安抚着气得颤抖的轩辕应,为他披上了裘衣。

        近日开始下雪,先是小雪又成了绵绵大雪,冷得发颤,陛【创建和谐家园】凉,多暖的碳也只觉冰凉,夜里也是睡不着。

        在轩辕应平息下颤抖之后,慢慢裹着裘袄走到了窗户旁。

        “……开窗。”

        他的眸子垂下,含着几分苍凉,面色发白,哑着嗓子让李公公打开窗户。

        “呼——”

        李公公轻叹一口气,慢慢打开了窗户,风雪一瞬间便顺着窗户飘进来,发出凄凉的风声。

        冬雪纷飞,覆盖庭庭深院,无枯树摇曳着,北风呼萧,在满天大雪之中依稀可见其中人影。

        云知鹤跪在圣宸殿之外,垂眸无神的看着飞下的落雪,容颜憔悴,任由雪花沾满衣裳,几近将他掩埋,纤细的身影摇摇欲坠。

        轩辕应攥紧了手,指尖发颤,呼吸也颤乱,只看着云知鹤被风雪埋住的背影。

        李公公见不得这些,他似是心软的恳求着这位帝王。

        “陛下……云娘子已经,跪了三天了。”

        “前两日是小雪,还是暖得,可今日下了大雪,三日不吃不喝,便是寻常女子,也吃不消了啊……”

        “您,您便让她起来罢。”

        轩辕应沉默的看着窗外颤抖的影子。

        嗓音干哑,尾音发着颤意,他的嗓音已是破碎,他的目光没有移开分毫,微微发酸渗红。

        嘶哑失声。

        “……你以为,朕,不心疼吗?”

        大雪纷飞,迷了她的眸子,已然看不清除白色以外的任何东西。

        云知鹤已然是虚弱,她喘着气,眸中失神,身体已然感受不到温度。

        亏得她所穿的是圣上所赐的玉狐袄,保温保暖,三日下去,也是没有冻坏。

        并不是轩辕应下令让她跪的,而是她在那日看了宋二的惨剧之后,便撩起衣袍,跪在了圣宸殿之外。

        一跪,跪他谅她当众抗旨之死罪。

        皇恩浩荡,当众抗旨,便是忤逆皇权,若是有心追究,她必死无疑。

        二跪,跪他予她官职,未驱她离开官场。

        她说了那番“为官不做事,不如不做官,官场清浊”的言论,已然是豪赌,赌她的前程与末路。

        而轩辕应则出面让她办事,驳了自己的面子,保下了她。

        ……保她入仕为官。

        三跪,跪她胁迫威胁帝王。

        她敢在传胪大典来这一次,不过是逼迫轩辕应,用状元娘的荣誉、用性命、用忠臣之后的名头、用自己的仕途、用他抚养她多年的情分……

        ——逼迫这位帝王。

        逼他做出决断,逼他正视贱籍制度。

        四跪,跪天下。

        这次的事情必须有个圆满的结果,若仔细追究,宋家母女罪不可恕,却无法致死,天下之中总会有人根据律法来指责帝王严苛。

        宋尚书也不会得到实质性的处罚,顶多……降级而已。

        所以,她跪天下,跪史书,跪律法,让天下人看,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云知鹤的身体已然虚弱至极,她的嘴唇无意识的颤抖,眸子已然抬不起来。

        意识慢慢的飘散,她看见落雪纷扰,埋了她半截身子,看见落雪在她眉睫成冰,再无暖意。

        她能感受到体温的不断流失,亦能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不受控制的消散。

        这几日陆续有人给她求情,都被轩辕应训斥了回去,二皇子脾气倔,冲进来圣宸殿,“噗通”便一声跪下去。

        她还记得那骄纵肆意的男子腰背挺直,跪在落雪里,嗓音清脆说着。

        “她一日跪在这里,我便一日跪在这里!”

        怎么拉都不起来,她怎么劝也不听,最后还是他身子娇弱,恰逢月事,跪了一天便昏了过去。

        “呼……”

        她呼吸清浅,只能浅浅思考,腹中已然没有了饥饿感,身体也感受不到冷意。

        “陛下!流血了……”

        轩辕应沉默的看着窗外的身影,指甲陷入肉里,流出“滴滴答答”的血迹,李公公惊呼,急忙拉着他的手臂。

        她们二人没有交流只言片语,轩辕应却知道她这一跪的目的。

        他只能顺着这出戏,戏给满朝文武,戏给皇权,戏给天下,戏给他自己。

        哪怕彻夜难眠,想着她是否身体吃不消,夜里,在窗户缝隙偷偷看着她的身影。

        ——这就是他的明月,是他的小云娘子。

        轩辕应的下唇也被咬出了血迹,眼眶发红,闭了闭眸子,冷声下令,“把,窗户关上。”

        李公公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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