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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尚书猛然大喊就要往前冲,“陛下明察,必是这黄口小女伪造证据,污蔑老臣清白!”
“让她闭嘴。”
轩辕应转头开口,侍卫立刻把她拦住,顺便堵住了嘴,只留她呜呜哇哇的乱叫。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知鹤,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云知鹤叩首,额头抵在地上,嗓音猛然加大,“若是半句虚假,臣女愿受惩处。”
她呼了一口气,嗓音干哑,字字深沉。
“始祖生于战乱,危急存亡,揭竿而起,皆因滥杀无辜,民不聊生,遍地饿孚……经十年起义才建起大陵朝。”
“新朝确立,百废待兴,偏偏外族入侵,扰我边界子民,始祖下令修筑长城,却……无人可用。”
“——堂堂大陵凑不出十万残兵!”
她大声说出口,抬头看着轩辕应怔然的眸子。
“陵朝初期向外族求全,被人欺辱,和亲赠金,长达数十年,自武帝才结束如此任人欺辱的局面。”
“皆只因人口不足!”
“如今陵朝富饶强大,但徭役依然勉强,多年前的长城已然损坏。”
“可……仅宋府这些年便残杀近千贱户,视人命为草芥,一家宋府如此,那千家呢?!”
“万家呢?!”
嗓音已然有些哑然,尾音发颤。
“……大陵国土广袤,绝不止,一个宋府!”
温丞相眯起了眸子,一双和温言和生得极像的狐狸眼看着云知鹤。
——看她鬓角渗出汗珠,一双凉淡眸子却坚定似乎闪出灼灼的光亮。
她还在说着,嗓音清脆如玉,愈发大声,似是震耳欲聋。
“呵……”
温丞相思索片刻,微微嗤笑一声,像是嘲讽的扯起唇角,明白了她的意思。
若要惩治宋家母女,直接揭发未尝不可,不必在如此喜庆日子抗旨宣讲。
——引得满朝文武不快,将陛下的面子摁在地上。
她明白云知鹤的意思。
温丞相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眸子,呢喃一句,“……当真不要命。”
她想要用自己下辈子的官途甚至……命,在满朝文武的面前,来搏一搏这陪伴世间百年之久的贱籍制度。
她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尖,又说了一声,“……不要命。”
“不要命!”
“和她娘简直一个性子!不可理喻!”
就像是云千里那顽固东西曾经目光灼灼看她那般,“愿海晏河清。”
然后在转身时喃喃一句,“……要这命也无妨。”
“不可理喻!”
温丞相像是猛然生气一样大喊,又急促呼吸着平稳情绪,旁边的官员听云知鹤的宣讲听得入神,吓了一跳,诧异看着温丞相的情绪激动。
这制度怎能是她一个小小状元娘靠自己的前途与命能抗争的东西!
若是她失败了,也会有后人由此认识到贱籍的劣处……总有一天,或是几十年……
云知鹤的嗓子有些沙哑,顿顿的发疼。
“陛下——!”她在这冬日里发出一阵薄汗,润得如玉白的面颊透出薄红,像是恳求的看着台上的轩辕应。
一双眸子像是月光一样亮眼,蕴着灼灼的光。
嗓音铿锵有力。
“——贱民的命也是命!”
作者有话说:
情绪激动提笔就写,结果卡文,可恶。
这章怎么样,没试过这样的剧情,会不会太中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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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 下跪
满朝文武只怔然看着大殿之中的云知鹤。
她们说不出话来,也没人反驳。
轩辕应沉默了许久,他看着云知鹤,嗓音干哑,在寂静的大殿里回响。
“……朕,念你为忠臣之后,赦你不接圣旨之罪,但需要将功补过。”
“朕命你携人与大理寺调查宋府之时,以证明所言非虚。”
他转头看向面色发灰的宋尚书,眸子冰冷,“宋尚书疑罪未明,暂时革职查办。”
轩辕应闭了闭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若所言非虚,宋二娘子,就地格杀!宋尚书,压入大牢。”
宋尚书猛然瘫软下了,面如死灰。
他没有回应刚刚云知鹤所说的贱籍制度,说小了是把贱籍升到奴籍让其拥有人权,说大了就是废除奴隶制度。
这事要多方面考虑,如今……不能轻易开口许诺。
“至于贱籍制度,朕会另行时间考虑。”
满朝文武都盯着他看,尤其成国母,一双锐利的凤眸死死盯着他,给予他暗示。
轩辕应不动声色的略过视线。
三言两语略过贱籍的改革,传胪典礼又慢悠悠开始,不过所有人都各怀心事,圣上在高台上也是漫不经心。
云知鹤退到一旁,发着薄汗,发丝微湿。
她刚刚无异于是拿自己的前途来赌,以弃官之言闹大事情,若陛下不再开口她的去处,那她便是无缘仕途。
如今开口她与大理寺一同调查宋府,便是不动声色的保下了她,保她不会因那番弃官言论而被官场驱逐。
她闭了闭眸子,又睁开看远方,眸中带着些许的苍淡。
开始了……
等传胪大殿结束之后,崔明喻急忙冲上来,手没轻没重的捏住她的肩膀冲她说着。
“你怎得如此不知轻重?!我知你想改变这视人命如草芥的贱籍,但怎是你一人能撼动的?!”
“你若无缘仕途接下来该如何呢?你的梦想不是做官吗?!”
她声嘶力竭的控诉着,一双凤眸瞪着她,渗出几分泪珠来。
“你不知好歹!分明我们三人商量是检举宋府,怎么成了你搏命搏前程了?!”
“你若是被治罪死了如何?!”
她看起来情绪激动,李妙妙在旁边默不作声,云知鹤有些无奈的苦笑。
她也知今日是豪赌。
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正如她所说,若是为官,无法为百姓做事有何意义呢?她希望的,是这样的官员吗?
她自知道宋二以人肉养狗之事之后哪怕表情不变,夜里却睡不着觉,半夜裹着里衣倚在窗外看月亮。
她只抬头怔然看,看天上明月遥遥,看月光朗朗。
月色清冷又遥远,默默无闻的照在大地上。
她母亲是一心为民的清官,而她要做的,也是让这天下海晏河清。
传胪大典,是最好的机会。
她并不傻,以陛下与她多年的养育之情与母亲的余光,应是不会治她死罪,这便成功了一半。
若是失败,便是史书也会记录这一刹那,总有一天……贱籍会被废除。
至于不告诉李妙妙与崔明喻二人也是怕她们担心。
崔明喻看她漫不经心的想事情,又是大怒,“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今日做的还不是没有用吗?被陛下寥寥几句略过去!”
云知鹤眨了眨,放松的轻笑一声,刚刚神经紧绷本是笑不出来。
“不……会有用的。”
满朝文武齐聚太和殿,这便是让她们认识贱籍劣处的最好时机……总会有人思考的。
很快,大理寺的人便找上了云知鹤,大理寺少卿苏霖缓步上前,邀她一同去宋府。
她表情冷漠,淡色开口,“已有人包围了宋府,该是我们去的时候了。”
苏霖天性如此,年纪轻轻便是大理寺少卿,并不与云知鹤多加交谈。
一袭红色官服衬得她身姿挺拔,腰间的佩刀也让她的气质更加锐利,眼尾微挑,一阵霸气与冷然。
等她与云知鹤踏入宋府的时候,环视宋府颤抖的奴仆们,便随意挑了个人领着她们去找宋二的狗院子。
云知鹤只跟着她们向前走,表情平淡,无了刚刚与崔明喻谈话的调笑,越是走近,眸中便愈加晦暗。
她敛下了眸中汹涌的神色,感受着愈加浓厚的血腥味。
苏霖闻到了血腥味提高了戒备,蹙起眉头,抽出佩刀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其他人也是如此,个个表情严肃。
云知鹤像是没事人一般,依旧跟在后面闲庭漫步,细细看着周围的园林花草而微微惊叹。
……宋尚书当真奢侈,这般花草竟然当做野花也养。
领路的仆人愈发害怕,抖着身子不敢推开狗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