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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战事,包衣奴才们能报名参军上场打仗;有本事的,琢磨出个什么有利于朝廷的东西献上来;有闲钱的,可以去读书考科举,考中之后出仕为官。这几种有功之人,都可以全家脱籍。”
急着废除奴隶制的路行不通,八旗权贵王公们会彻底翻脸。康熙的态度亦很鲜明,不然就没有《逃奴法》了。
齐佑只能试着为包衣奴才开辟几条挣脱出身的路,瞧见康熙看不出什表情的脸,着实捏了把冷汗。
暗中稳住神,齐佑笑着说道:“汗阿玛,大清求贤若渴,总不能拦着人上进,为大清做出贡献,您说对吧?”
康熙横了齐佑一眼,他的要求,实在忒多了些。
不过再仔细琢磨,也不算太出格。
包衣奴才真出了靠打仗脱籍的,那是拿命在搏功名。能有人替他们冲锋陷阵去送死,他们还巴不得呢,也不在意那一两家子的奴才。
至于能人异士,庄主们敢有话说,康熙第一个不答应。
关于读书方面,康熙还是有些疑虑。
奴隶一跃成为了士族,与原本的主子平起平坐,变动有点大。哪怕换做他自己,一时都不能接受。
再反过来一想,全天下那么多读书人,三年一次科举,考中的不过区区几百人。
包衣奴才得先吃饱饭,再说读书的事情,五年十年,很难看到他们出头。
让他们读书为官,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康熙没有反对,细想之后,反而颇为得意。
齐佑小小年纪,就这般聪慧,能惹大祸,能妥当善后处理,真不愧是他的亲儿子。
亲儿子齐佑笑眯眯说道:“具体的细则,我会整理出来让汗阿玛过目。汗阿玛,我再拜托您一件事。还是得由您出面,将朝臣与顺义的庄主们叫来,您来跟他们商议。”
这人,怎么就这般不禁夸呢!康熙脸上的笑容一收,佯怒道:“你还使唤起你老子来了!”
在顺义能将达春压着,乃是因为齐佑的阿哥身份。在京城对付朝臣与权贵们,康熙的帝王威严,不用白不用。
齐佑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理所当然说道:“我是您儿子啊,我还小呢,儿子闯了祸,当然要当父亲的出面去解决。再说了,我能想到这些,还不是因为汗阿玛教得好,我都是跟着汗阿玛学的。汗阿玛这个先生出马,再合适不过了呀。”
马屁虽直接,照样拍得康熙龙心大悦。加上齐佑软软叫他父亲,令他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是啊,他都快忘记了,齐佑还是个小孩子。其他与齐佑差不多年纪的兄弟们,还在上书房,与功课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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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听着康熙念了一长串人,眼巴巴问道:“那汗阿玛呢,汗阿玛不关心我吗?”
康熙瞪着齐佑,佯怒道:“我只关心你惹了滔天大祸,还得我来给你堵窟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点心?”
“汗阿玛,您让梁谙达给我茶水吃食了呀,哪能饿着我。”齐佑冲着康熙展颜一笑,滑下椅子走到御书桌前。
他探身趴在桌上,笑得眼睛都弯了:“汗阿玛,我倒想要一样东西,您把顺义的庄子赏赐给我吧,里面的包衣奴才也归我,我再回去种几年地,好不好?”
康熙难以置信盯着齐佑,手虚指着他:“你脸皮恁地厚,惹了祸,还敢开口要赏赐!你起初吹嘘说种出的粮食,要拿来孝顺长辈。真是不嫌寒碜,就送了一小袋白米白面回来,吃上两顿就没了。”
齐佑笑个不停,干脆利落承认道:“那是因为你们都宠我呀。不过汗阿玛,您就答应我吧。我还小呢,汗阿玛给了我月例,我不缺吃穿用度。庄子的收成我都不要,会全部拿出来分给哥哥弟弟们。”
不过一个庄子而已,康熙听到齐佑能友爱兄弟们,看到他灿烂的笑脸,止不住跟着笑道:“拿去拿去,我就看你能再种出什么花样。你这次回京,好意思空着手去见你乌库玛嬷?当初离开时,可是带走了大车小车的东西。”
齐佑达成所愿,心情一松,对于礼物方面,他从来不是没准备之人,笑着说道:“我给乌库玛嬷准备了呀,给汗阿玛也有呢。”
康熙眉毛一挑,当即好奇地问道:“哦,是什么?快拿出来我瞧瞧。”
齐佑笑嘻嘻说道:“给汗阿玛的礼物,还没准备完呢。汗阿玛,我这里呢,还有件事情,得跟您商议。”
康熙再听到齐佑的商议,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头皮阵阵发麻。
第三十二章
齐佑见康熙脸色变了, 忙笑着说道:“汗阿玛,您别担心呀。嘿嘿,我说的是礼物,给您的礼物。”
康熙笑骂:“你也知道我担心, 就少给我惹点事。究竟是什么礼物, 这般神神秘秘?”
齐佑没再绕弯子, 直接说道:“顺义地动之后, 许多路都断掉了,地形也有所改变。加上以前的地图不那么完整, 恰好徐先生在顺义, 我打算与他重新堪舆测绘新地图。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汗阿玛首肯。等到测绘完之后,我送您全新的顺义江山图。”
康熙越听脸上的笑容越浓,连声说了三个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前出古北口的路, 地动后需要绕道, 官道修葺得也不好,道路坑坑洼洼, 泥泞不堪。”
齐佑趁热打铁,附和说道:“是呀, 路得修,堪舆的时候顺便修路。汗阿玛也知道,顺义全县没几个服徭役的百姓, 要修路总得有人力,还要银子。按着规矩, 得上折子给工部, 得让朝廷出钱呀。”
挠了挠头, 齐佑不客气说道:“工部的官员,我不清楚有几人懂得修路铺桥,有没有人去过顺义。可有人知道那里的土质如何,需不需要架桥,架什么样的桥合适。”
康熙神色一滞,瞪了齐佑一眼,他就是故意的!
齐佑冲着康熙笑,直把康熙笑得没了脾气,哼了声:“休说废话!”
齐佑继续道:“折子一递上去,他们只管看需要多少银子,修多长的路。然后你来我往,拖上个几个月上半年。至于中间那些弯弯绕绕的,我就不懂了。”
康熙笑骂道:“你不懂,你不懂还说得出来这些?”
齐佑厚着脸皮,只回了康熙一个灿烂的笑脸,说道:“路若是塌荒,还要修路的人去担责。官员本来就不负责这些事情,做了事吃力不讨好。与其头疼应付上面的朝臣,还不如去乡绅面前卖个脸面,让他们出点银子行善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康熙郁闷不已,齐佑这个礼,收得有点烫手,很想还给他。
齐佑的话,将事情扯回了林义诚的折子上面,明确指出了现今大清面临的几个问题。
一是朝廷官员尸位素餐,只按照上面的旨意办事。说得难听点,就是指一下动一下,还不一定能动得好,动得对。
二是地方官员的权利与所担负的差使太少。
康熙当然不敢放任地方上的官员权利过大,百姓服徭役,都是修城墙这些。
如让官员修桥铺路,朝廷出了银子,放给他们去做,只怕他们中饱私囊,最后修出一堆破烂来。
上面的两点,引出了第三点:官员俸禄过低。
这点还隐含着一个矛盾。
齐佑点明了官员没真本事,工部的官员不懂如何修路铺桥。连土方需要多少都不会算的人,去当河道总督,听起来就像是儿戏。
没有真本事,当然不能拿到高俸禄。
康熙看着齐佑呈上来条目清楚的表单,以及顺义县衙门图,这就是很好的表率。
如何改善,康熙心中也再明白不过。
那就是改科举制度。
此事实在事关重大,康熙陷入了深思。
愚民并不完全是坏处,底层的愚民越多,越有利于统治。广开民智,人心就得乱。
齐佑既然提出这个问题,就早已预料到康熙的反应。他只是提醒一下,并不指望马上能一下改变。大的变革,都会面临自上而下大的震荡。
“汗阿玛,每年春天的时候,京城周边都有很多流民,还有京城无家可归的乞丐们,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去顺义修路,以工代赈。”齐佑微笑着说道。
康熙缓了口气,斟酌了下,说道:“此种方式倒行得通,你可是帮了步军统领衙门的大忙。没了这些人,京城打架斗殴,偷东摸西的事情,可会少上不少。”
齐佑笑眯眯地说道:“就在顺义先做试点吧。汗阿玛,您在背后做军师,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上阵父子兵,让朝廷上下的官员看着,兴许能学到点东西,再用到别处去。”
这记无形的马屁,着实拍到了康熙的心坎上。既不用面临大变革带来的后果,还能看到变革带来的究竟是好是坏。
尤其是齐佑那句他是军师,上阵父子兵,康熙听起来尤为悦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我就在背后做你的军师,看你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齐佑再不痛不痒戳了下康熙:“汗阿玛,那您要督促工部,让他们赶紧准了林义诚修县衙的折子,关于修路修墙的,会尽快补上来。工部不要再抠搜了,户部给银子也痛快点。唉,就是顺义没乡绅,不然能从他们身上找点银子出来,就不用户部头疼了。唉唉唉!”
连叹了三口气,齐佑小声嘀咕道:“世卿世禄,想得倒美。不事生产,孩子生一大堆,三世而衰罢了。估计过不了几年,他们得去亲自去修路修桥赚口饭吃。”
康熙脸黑了。
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就不能让他能多高兴一阵。
齐佑小心觑着康熙的脸色,伸出手指,笑嘻嘻说道:“汗阿玛,最后一个商议,最后一个。”
康熙瞪着齐佑,没好气道:“你说!”
齐佑收起笑,正色说道:“汗阿玛,达春父子,您交给我处置吧。”
康熙愣在了那里。
齐佑怪叫,“汗阿玛,达春贪了您这么多银子,您不会还护着他吧?他是谁呀?来头这么大的吗?”
康熙被气笑了,“你少作怪!你得先说说看,想要如何处置他?”
齐佑淡淡说道:“让他去做苦力修城修路吧,以前他给包衣奴穿什么,吃什么,他如何对待包衣奴才,就如何对待他。流放或者砍头,都太便宜他了。他所犯的罪行,无论哪一种刑罚,都不足以处置他,无以告慰无数条命丧他手的人命。”
其实,齐佑很反对用私刑。
按律行事,这是大清吏治清明的基础。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大清的两套司法系统。
旗人犯罪,与民人犯罪,各有一套律法。旗人是八旗在旗的民众,民人则是【创建和谐家园】与其他部落不在旗的民众。
简单点来说,旗人与民人犯了同等的杀人罪,旗人顶多只需流放,而民人则要被砍头。
地方官员对于犯罪的旗人只有协助审理权利,而没有判决权利。对于旗人犯罪,有专门的理事厅负责,不归大理寺与刑部,都察院三司任何一司。
旗人享有各种特权,并不只是不交税而已。
与元朝时期,将所有的百姓分为几等,其实没多大区别。
齐佑身为一等特权阶级,他并没有感到半点得意。
前世他是脑瘫患者,因为着无数人的牺牲与奉献,社会得以发展进步,他才能活下来,能读书,学习,活得像个正常人。
这也是他无法心安理得佛系,躺平,躺在所有民人的血汗上,安心享受着锦衣华服,珍馐佳肴,做人上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一个奴才而已,康熙当即就答应了,“都由着你。时辰不早了,你先去见见你额涅,等下我忙完后,你一同跟我前去慈宁宫,给你乌库玛嬷请个安。她身子不好,一直惦记着你,可别让她老人家白疼你一场。”
齐佑恭敬应是,见礼后离开御书房。外面太阳已西斜,夕阳将天空染成了通红一片,映在黄瓦红墙上,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齐佑还是怀念顺义的景致,紫禁城重重宫墙遮挡,只能看到逼仄的天。
站着深呼吸了口气,齐佑赶去了承乾宫,照着规矩先去给佟贵妃请安。
佟贵妃不咸不淡与齐佑说了几句,不过她这次的态度,比以前好了许多。还多问了几句他在顺义的情形,夸赞了他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戴佳氏早早就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等得望眼欲穿,一看到齐佑走近,未语泪先流。
齐佑笑容满面,急走几步上前,刚准备请安,戴佳氏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哽咽着道:“快起来,快起来。”
齐佑顺势站起身,扑进戴佳氏的怀里,紧紧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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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委屈,思念,心酸,苦楚,不安,都消失在齐佑的这一拥抱里。
齐佑依偎在戴佳氏身前,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哭泣,眼睛跟着湿润了,鼻子酸涩难忍。
片刻后,齐佑轻轻推开她,退后两步,笑着说道:“额涅,您仔细看看我,我没有骗您,真的长高了好多,对吧?”
戴佳氏忙擦拭了下眼泪,拉过齐佑仔细打量,伸手在他头上比了比,笑着说道:“还真长高了不少,比你上次的信里面所说,好似还高了半分。就是太瘦了点,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