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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不是爹娘亲生的,是爹娘在路边捡回来的。但爹娘待他比亲生的还要好,家里兄弟姊妹也很和睦,他很幸福。
原也没想过要再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生于战乱年代,或许亲生爹娘早以为自己不在这人世了。
却没想到,突然的一天,他竟被侯府认了回去。
原来他是侯府之子。
青方一时既为寻到亲生父母而欣喜,也为日后要离了养父母而担忧。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今突然要割舍下关系,他舍不得。
“娘的儿?”袁氏脚才踏进门槛,眼眶就红了,忍不住的往下掉眼泪,“娘的好儿子。”
望着面前的妇人,青方心中也很酸楚。他垂立身侧的双手渐渐攥紧,唇也压紧了些,几次欲开口劝她一劝,叫她别哭了,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来。
他能看得出来,他们也都是好人,都是真心希望自己回家的。
定安侯府……府里的老侯爷在军中威名如雷贯耳,他一直都很钦慕于他。只是碍于身份,他从不曾得见。
今日一朝认回亲人,他竟成了老侯爷的亲孙子。
青方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好了,就别哭了。”老侯爷开了口,语气是难得是温和,他笑着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该高高兴兴的才对。”
袁氏立刻提帕子擦眼泪,那边,徐静依也过来扶着母亲坐。
“娘该高兴。”徐静依也小声劝母亲,“往后咱们就尽是顺心好日子了,会越来越好。”
袁氏方才是喜极而泣,她心里是真高兴的。如今儿子也找回家来了,女儿又婚姻美满生活幸福,她日后是再没什么挂心了。
那么,她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她同徐世立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当年也不曾想过会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但世事变幻,他早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她也如此。
青方被认了回来后,就以定安侯府长公子的身份住在了府内。
老侯爷觉得青方这个名字不错,且也因着尊重他养父养母的意思,故并没给他另改一个名字。
之前因府上只得徐啸一个孙辈,老侯爷没办法,这才不得不亲自教养徐啸,并也把日后的倚仗都寄托在他身上。如今青方回来了后,两个孙儿一相比较,老侯爷自然更看重青方。
读书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品性自没得说。
如今阖京里,没人不知定安侯府徐家多了个大公子的。青方认祖归宗,名正言顺。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袁氏便寻了个徐世立在家的日子,去了他书房。
之前袁氏有提过和离,但徐世立并未当真。所以这会儿当妻子突然寻来,郑重提出要和离时,徐世立又惊又愤。
可能夫妻间的感情早在一日日的争吵中消磨殆尽了,但徐世立也从未想过和离。他当然也知道,这么大年纪了,若还和离的话,怕闹笑话。
他已经够让人笑话的了,若再摊上这样的事,估计此后余生,皆要沦为笑柄。
“我不答应!”徐世立语气决绝,“你不想过也许,反正在我这里没有和离,只有休妻。”
袁氏也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闻声只抿唇笑说:“休妻?我何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从前你倒可以说我没能替你绵延子嗣,如今青方也寻回来了,你又还有什么资格休妻?”
徐世立也不服输,直接拍案而起:“我休不了妻,但我也绝对不会和离,你又能奈我何?”
袁氏当然不能如何奈何他,但她却可以请旁人来奈何他。
见好好说话说不通,袁氏也懒得再同他浪费口舌,直接寻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心中大概有数,故她寻来说这件事时,老夫人一点也不诧异和意外。
她老人家只是沉沉叹息了一声,说到底是他们家没这个福分。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儿子不好,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是个不成器的,我和他爹这些年来对他也是越来越失望。大郎若还在世,也绝不会请封他为世子。这个家若是日后交到他手上,怕是要毁了。好在上天还算垂怜,给我们徐家送了青方来。”
提起青方,老太太脸上又浮起了笑意。
“你也放心,日后这个家,他祖父肯定是会交到青方手中的。青方虽才回来不久,但我也看得出来,他脾性像他祖父、像他大伯,不似他父亲那般拎不清。日后他有前程,你就算回了江阴老家去,也不必挂心。”
袁氏却并没有要回老家的意思,只是笑说:“就算和离了,我也不回老家去。您虽不是我亲娘,但我心中就是拿您当亲娘待的。说实话,一时间要我突然割舍下你们离开,我也舍不得呢。何况,儿女如今都在京中,我还是想离他们更近些。”
女儿如今有人疼有人爱,日子过得很好,她倒不担心。
主要是儿子。
儿子才认回家来,她怎么舍得就此割舍?何况,他还没成亲呢,她怎么也得亲眼瞧见他娶妻生子了,她才能放心吧?
老太太自然也舍不得她,虽是儿媳,却是当亲闺女待的。她还在襁褓中时,她就见过她了,是看着她长到这么大的。原以为她会回江阴去的,如今见她不回,她心中自个百个欢喜。
“留京的好,留京的好啊,省得青方可怜,才寻回母亲,就又见不着母亲了。”知道自己儿子不好,老人家也没劝她留下,只说,“你放心,他那儿我去说,我不信他自己犯了错,却还肯厚着脸皮不放你走。你且宽心,我若说不通,还有他父亲。”
和离又不丢人,袁氏顺利和离后,自己花钱在京中购置了一处两进的宅院。
徐静依去看过,回来后说给萧清音听,说她母亲一个人日子过得潇洒极了。还玩笑说,若日后她们的王爷待她们变了心,也要这样果敢的选择和离。
萧清音笑:“这话要是叫你家三郎听到,怕是要同你着急了。”
徐静依知道,这种只有闺友间说的话,她才不会让顾容庭知道呢。
徐静依如今是再没什么烦恼的事了,若说唯一一桩放心不下的,那就是来年春时的北境之战。届时顾容庭会随军出征,然后战死在沙场上。
她也想过,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出征。
虽然可能很难,但也不是绝对不行的。
在捧霞阁笑闹过后,算着丈夫下值的时间,徐静依恰好在丈夫才回到家时回来。
已是深秋,外面天很凉,京中有些人家已经开始烧炭取暖了。
倚水居还没开始烧炭,屋里很暖和,一进了屋来,徐静依就让侍女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
顾容庭才回来没一会儿,这会儿正坐一旁看书。见妻子回来,他望了眼笑问:“又去捧霞阁那边了?”
徐静依轻应了一声,然后悄声走到他身旁来,伸出自己的一双冰手就朝他颈窝处碰去。
顾容庭:“……”
见他冷得本能缩了下,徐静依得逞的站一旁哈哈大笑。笑得腰都弯下来了,似乎很高兴。
顾容庭阖上书,抬眼望她:“看你很高兴的样子,今日又有什么喜事?”
徐静依说:“自我弟弟回来后,哪天不是大喜啊?且我娘同爹和离后,精神状态也更好了,我见她过得好,我也开心。”
外面儿,有侍女立在隔断处,请示道:“王爷,热水备好了。”
顾容庭今日去了大营中,陪着练了一整日。天虽冷,但也出了一身汗。若不好好沐浴换身干净衣裳的话,怕这一晚上娘子都不会肯让他碰。
所以,卜一回来,他就吩咐了下去,让备热水。
这会儿水备好后,顾容庭便叫妻子歇着,他先去净室。
顾容庭不是自幼长在官宦人家的,自没那么多规矩。虽如今按着太子府上的规矩,以他的身份是有人伺候沐浴的,但他从没需要过。
今日又如往常一样入了净室来,才脱了衣裤坐进浴桶,便听得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以为是妻子,便背对着门笑问:“娘子是要来同为夫共浴吗?”
第七十章
夫妻二人从前又不是没有同浴过, 偶尔一回,不过是小夫妻间的情绪罢了。
只是,仅有的几回也是他主动, 或是他暗示。如今日这般, 她大胆的主动寻来, 还是头一回。
夫妻之间,相处方式不能一成不变,偶尔来点这样的小【创建和谐家园】, 能更好的促进感情。至少, 顾容庭此刻是心痒难耐的。
心里的那股冲动和欲望,呼之欲出。
并随着她的不断靠近, 他整个心跳越发加速。尤其是她此刻也不说话, 更是增加了些神秘感。
顾容庭期待着她的靠近, 并每靠近一寸, 他都更雀跃一分。
可等她真正走到自己身后时,许是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不对劲, 顾容庭忽然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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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本能,顾容庭连连往后退。从桶壁这头退到了那头, 然后沉脸警惕的看着那陌生的侍女。
“谁让你来的?”顾容庭问。
他本能反应是有人指使的她,若非如此, 一般只是想爬床的侍女,不会胆子这么大。
那侍女只是一愣, 许是没想到他警觉性竟这么高, 会突然就远离了自己。但反应过来后, 也仍镇静, 她显然对自己的容色十分有信心。
“没谁叫奴来, 是奴仰慕王爷许久,自愿想委身王爷。”边说,边自己开始动手解裙衫的扣子。
见她一女子竟如此不知廉耻,顾容庭厉声大呵:“放肆!”然后手掌猛一拍水面,惊起无数水花来,水滴纷纷朝那侍女洒去,溅得她一身,迷了她双眼。
侍女眼睛疼,立刻抬手去捂。
而趁这个空隙,顾容庭起身够了衣裳来,迅速披在身上。
“来人!”新衣裹好自己后,顾容庭立刻扬声往外喊了一声。
候门外的侍女见情况不对劲,立刻匆匆跑了进来。因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也不敢抬头来看,只个个垂着脑袋等吩咐。
“王爷有何吩咐。”
顾容庭一边慢条斯理系着衣袍上的扣子,一边冷肃吩咐说:“将她押下去,细细查问。”
那侍女见主家是动真格的了,这才跪下求饶说:“饶命!王爷饶命啊!”
顾容庭却并没有怜香惜玉,甚至半点动摇都无,只又再强调了一遍:“还不快将人带下去?非让我说三遍?”
倚水居还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侍女们也都很恐慌。见王爷是真要罚人,她们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立刻说:“是,奴婢等遵命。”
然后一边一个,拖着那个侍女就往外去。
凄厉的女声惊动了内寝那边,徐静依听到有人喊叫,立刻差了青杏去打探问怎么回事。
青杏很快便去而复返,然后附在徐静依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得徐静依双眉拧起,忽又舒展开来,笑说:“既王爷要罚,就叫他罚去。以一警百,也好叫那些有爬床心思的且都收收这些心思,免得日后再一出接一出的闹笑话。”
她话音才落,顾容庭便拧着眉默默走了进来。
徐静依还是挺信任他的,这会儿竟还打趣起了人来,道:“让我瞧瞧,受了委屈的某人,是不是真的不高兴啦?”
顾容庭本以为妻子会吃味儿闹脾气的,却见她一点气性都无,反倒是开起玩笑来……他不免好奇问:“你就不生气。”
徐静依认真想了想后,说:“那得看是什么样的情况,本就是她主动勾引,且王爷丝毫没有给她机会,还处理的果决,明显是要杜绝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我又气什么呢?我若真这么不通事理,岂不是同王爷离了心?我们离心,才是称了旁人的意呢。”
说起这个来,顾容庭便也顺嘴道:“怕还真是有人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
“怎么说?”徐静依来劲了,双手捧着下巴凑了过去。
顾容庭沉默了会儿后,才说:“若真只是普通侍女想挣个名分,背后没人唆使或支持,她们不敢这样明目张胆。今日这种情况,只能是受了谁的唆摆。”
徐静依本倒没多想,这会儿经丈夫提醒,她倒越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