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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又见傅家姐姐的来信又令萧姐姐不高兴了, 徐静依心中更是了然。
但她却没有避而不谈, 而是直接大大方方提了傅文雅的名字, 问:“傅姐姐的拜帖,她这是回来了?”
萧清音知道她来了,只是方才一时未想从回忆中抽过神来, 这会儿见她问, 她便回了神。目光又在那拜帖上淡扫一眼后,点头轻应了声。
徐静依挨着她坐, 又随口谈心似的说:“她不是一直随陆小将军戍守在北境么, 怎么陆小将军没回, 她倒是回来了。”戍边之臣若无传召, 是不能随意离开戍守之地的。
但傅文雅又不一样,她是随行家眷, 却非戍边军将, 她来去是自由的。
但北地离京都甚远,来回一趟很是不容易。如今递了拜帖来, 肯定是要参加小如意的百日宴的。那么,即便这会儿人还没在京中, 也是快到京中了的。
如此倒推,也就是说, 她一个酷暑都在路上赶路。
她一女子, 虽说并不娇气, 但赶了个酷暑回来, 一路也实在够辛苦了。
若她是特意冲小如意的百日宴回来的, 徐静依就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了。
她当年性格很是开朗,混迹在一群儿郎堆中,她就似个假小子般。或许,为了全过去的友谊,她并不畏惧酷热呢?
又或许,从前她同萧姐姐之间有些误会,如今回来,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解除这个误会的。
从前都是姐妹,虽说同萧姐姐更亲更近些,但她同傅姐姐也无甚过节。若她们二人间有误会的话,趁此机会解开误会是再好不过了。若无误会,那么,也正好叫她认清傅文雅这个人,日后是亲是疏,心中也自有个决断在。
萧清音说:“不知道……只是差人递了这个帖子来,说她那日一定到。至于为何会突然回来,我也不清楚。”
徐静依抬手覆上萧清音手,给她安抚道:“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来了总该要面对是不是?又或许……真正过了这一关,你才能彻底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
萧清音茫然的目光朝她转来,然后双目渐渐清明。
她一直都想将过去彻底尘封掉,就当它死了般,日后再不提、再不想。可却没想过,这件事本就不是只由她性子来的。她可以做到不提、不想,但旁人却未必能如她所愿。
所以,还是静妹妹所言有道理。去面对,去解决,这样才能真正从过去中走出来,再迎向一个新的生活。
这般想着,她对傅文雅的到来,倒是有些期待了。
有些话,她也想当面去问问她。把过去的疑惑都解开后,她相信她也就能彻底放下了。
突然就豁然开朗,然后萧清音笑着反手又覆在徐静依手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到了如意百日宴那日,萧清音身为小寿星的母亲,自然同长嫂孟氏一起周游在诸位夫人中间。百日宴虽是太子妃筹办的,但太子妃毕竟身份尊贵,这样的场合,她也只是出来露了个面。
生宴热闹,女眷这边一一敬完酒后,萧清音才坐下来,便听门上来禀,说是陆家少夫人来了。
萧清音眉眼只一瞬的晦暗,之后便笑容重生,起身主动迎去了门边上。
傅文雅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一儿一女。二人才至廊下,便都喜悦浮面,然后加快脚步朝对方奔去。
多年未见,傅文雅给萧清音的第一感觉就是黑了不少。从前她肤色虽也谈不上白皙,但却细腻娇嫩,总是有女儿家的姿态在的。
不过如今虽黑了,却也不觉得丑。她从前身上就颇有男儿气,如今举手投足间更是英姿飒爽。
只这一个照面,萧清音忽然更释怀了些。
北地艰苦,她若当年真嫁了陆家,随军去了北地,几年下来,她未必能有她这样的乐观。
所以说,什么人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许从一开始老天就是安排好了的。
这些年过去,她心里或许早就放下了些。只是当年分明是她私下里托她去送信物的,为何到头来,没等到她的回音,却得来了她同陆家兄长喜结连理的消息。
她同陆家兄长,当年虽未私定终身,但彼此心意都是明白的。后来她听说陆家举家要去北地戍守,她便急了,就有心想同他挑明,让他来家中提亲。
这些年过去,他们似乎始终欠她一个说法,欠她一个事实真相。
“清音。”萧清音只是失神的一瞬,傅文雅已经先开口唤她了。
萧清音立刻回了神,然后热情招呼着他们母子姐弟三人往宴客厅去。
萧清音不是热闹的性子,素来比较文静。即便这会儿已经表现得很热情了,但同傅文雅比起来,她仍是显得孤寂清冷了些。
一路往宴客厅去,不过寥寥几步路,傅文雅已经说了一箩筐的话。
萧清音只是笑着,然后安排他们母子三个落座。
午宴结束后,萧清音请她去捧霞阁坐。小如意被抱走去睡了,傅文雅的两个孩子就在廊下外面院子玩儿,她们二人则【创建和谐家园】廊下,望着窗外。
方才外头的热闹似是演给别人看的,这会儿只彼此独处时,又都安静下来。
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傅文雅至今也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都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幸福做出争取罢了。她萧清音本也没同陆家有婚约,若当时她真送了信物去,他们二人不过也是私相授受罢了。
谁叫她当时差人一步呢?若她不矜持,直接请了家里去陆府议亲,今日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傅文雅始终觉得这是二人性格差异决定的命运不同,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她勇敢跨出了那一步,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如今同心仪之人恩恩爱爱,又育得两个孩子,这也是她该得的。
这些年,她一再书信往来示好,可她却从未回信一封,想必是一直怀恨在心的。
想到这里,傅文雅心中也是一阵好笑。
不管当年如何,那陆兄如今到底也是她夫婿了,且她也早为人夫,又放不下的造作给谁看呢?
想着这些,傅文雅笑了下,转而故意问:“这些年我一直给你写信,你为何不回信一封呢?枉我在那苦寒之地日日盼着你的回信,盼了这些年,你却始终毫无音讯。”
萧清音唇略翘了下,笑得苦涩又凄凉,只回说:“当年我在等你一个回音,你可给了?”
傅文雅愣了一下,这才回说:“当年?当年的什么事?是你托我带定情信物给外男吗?清音,你难道到了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我当初没那样做,也是为了你好。私相授受,私定终身,损的可是女儿家的名节。我当初那么做,可是护住了你的名节。”
萧清音只觉得好笑:“是吗?”她又问,“既这样的为我考虑,为何当时又收了我的信物,却口头应了我呢?”其实一瞧见她这样的态度,萧清音忽然心里彻底释怀了。
她从前之所以忘不掉放不下,除了意难平外,也有对傅文雅错信之原因。她当初正因为信任她,才会把那样重要的事托付给她去做。所以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她才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如今见她这样,她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帮忙,她在算计她。
所以,萧清音接下来揭穿她的话又脱口而出:“是啊,你若当时就拒了我,又怎会稳住我,好为你说服家里向陆家提亲争取时间呢?文雅,你其实一开始就想好这样做的。既如此,又何必冠冕堂皇的打着为我好的旗帜呢?”
可能是所有一切都被说中了吧,傅文雅竟一时失了言语,不知该从何下口。
最后,才勉强挤出些笑来,尴尬却又强作孤傲道:“你如今都是郡王妃的身份了,又何必还记挂着过去不放?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永昌郡王发现端倪吗?”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萧清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她似乎并不怕,只冷静道:“你若想拿这事是郡王面前说,我不会阻拦于你。但请你也好好想想,若他得知了一切真相后,会不会因嫉妒心而迁怒于陆家,甚至是你们傅家?你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敢赌上陆、傅两个家族,我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显然傅文雅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她豁不出去。
既豁不出去,这时便逞不了口舌之快。
这次回合的较量,自是以傅文雅的失败而告终。
傅文雅倒也不提这个了,只凉凉笑道:“我真没想到,萧妹妹如今竟有这样的口才,从前倒是我小瞧你了。”边说边起了身,随意福了个身后,告别道,“今日来道喜,不曾想竟闹得不愉快,实在是抱歉了。我们母子就此作别,想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萧清音却坐定,起都没起身,只淡漠说:“那就不送了。”
傅文雅转身离开,却在捧霞阁门口遇上了徐静依。徐静依见她面色难看,自然也猜到了方才同萧姐姐可能谈的并不愉快。
既是不欢而散的,那想当年并无误会,确是傅家姐姐做了对不起萧姐姐之事。
徐静依心中有亲疏,也有是非。只一眼,心下便有了定论。
不过面子情总是要有的,她主动笑着打了招呼:“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听说傅姐姐在这儿,特意撇了别的客赶过来的。”
第六十五章
武安郡王一事昭告天下时, 其王妃的身份自然也一并随皇榜昭告了天下。当时郡王和王妃间的故事,还在民间各座茶楼被编演成各种话本来说。所以,傅文雅当然知道如今武安郡王妃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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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这里得遇徐静依,傅文雅并不惊奇。
傅文雅为人处事的原则就是不轻易得罪人,除非这个人不得罪不行了, 否则她就算心中再清楚明朗或许这个人早同她敌对关系的人做了知己朋友, 她也会逢场作戏,至少维系住面子上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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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静妹妹吗?”傅文雅瞪圆双眼, 一脸的惊奇和欣喜, “几年未见,静妹妹出落得越发娇俏妍丽了。”
徐静依却谦虚说:“傅姐姐谬赞了, 我不过平平之姿, 如何都不能同姐姐们相比。”又夸她,“倒是傅姐姐你, 早耳闻了你同姐夫在北境之地的英雄事迹,小妹心中着实钦佩得很。”
傅文雅道:“我一女儿家, 哪有什么英雄事迹,不过都是传出来的而已。”她笑, “是将军指挥有方, 打了几回胜仗, 他在百姓们心中声望高。我嘛, 不过跟在他身后照顾他生活起居罢了。”
若不知萧姐姐之事, 徐静依自然不会觉得她说这些是故意的。但既知道了当年他们三人之间的来龙去脉,徐静依心中就自然有杆秤在。对她此番所言,也是心中有数,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心中明了,但却不动声色,徐静依只附和着她话说:“姐姐姐夫恩恩爱爱的样子,真叫人羡慕。”目光又落在一旁傅文雅的两个孩子身上,也是一顿夸,“这姐弟俩乖巧懂事,叫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傅文雅笑着说了句“你可别夸他们了,回头当真”,又俯身去,叫一双儿女唤徐静依一声姨姨。
两个孩子倒是懂事,乖巧喊了人。徐静依笑望着他们,清脆应了一声。
“姐姐怎么这么急着走?难得我们三个很久没一处闲聊了,不如进去再坐坐?”又说,“我同萧姐姐还好,以后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想见随时见。姐姐这次一走,就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傅文雅脸抽了抽,还尽力保全着体面,只摇头拒绝说:“不了,得走了。”又说,“若是有缘的话,总有再见的机会。”若是无缘,这辈子再不相见也无妨。
徐静依没再刻意留,只笑着点头:“那就不送姐姐了。”
“不必送,就此别过吧。”傅文雅道了别,一手牵一个孩子,侧身离开了。
徐静依望了她背影一眼,没久留,而是踏过门槛,去了院儿里。
萧清音这回算是真放下了,瞧见徐静依来,立刻迎了过来。
“你方才在门口遇上她了吗?”她主动提起傅文雅。
如今再提起时就是随口一说,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心事重重了。
徐静依见她神色不错,就知那件事应该算是彻底过去了,便笑说:“碰上了,随便说了几句。她既和姐姐这里彻底撕破了脸,也该和我不会多交心了。再说日后大家天各两方,各过各的,估计也难再有相见的时候。倒是姐姐,这回彻底放下了?”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便进了内室,萧清音拉着她倚窗坐下。
“当年我给过她一件信物,叫她转赠陆少将军,她答应了。那些日子我在家日日等夜夜盼,最终盼来的却是陆傅两家结亲的消息。很快的,她同陆少将军便成了亲,又随夫去了北地。这些年我始终不明白,她当初既答应了我,又为何不守承诺呢?”
“今日才知道,原她本身就不是个信得过的人。当然我也有错,年少时无知,险些私相授受,如今想来也是心有余悸。至于那个人,我想在他同意和傅文雅结亲时,我就该放下了的。不管是何原因,他既能答应娶傅氏女,就说明我在他心中也没多少分量。如今正好,各过各的,各自安生。”
能看出来,她这样的神色和这样的语气,是真将前尘往事放下了,徐静依也很为她高兴。
只是……
她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不免又蹙起眉头来。
“那当年那信物……姐姐后来可要回来了?”徐静依身为局外之人,自然思虑得更全面些。
经她这一提醒,萧清音这才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对啊,信物还在她那儿,方才二人见了面,提到了信物,但她却也没有拿出来送还的意思,她是何意?
难道……
如今已不再信任她这个人,既不是友,那便就是敌。凭她的心思和手腕,若是敌人的话,方才又闹得不愉快,她未必不会害了自己。
万一她心生恶毒,将她当年交给她的信物随便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再回头来污蔑她清白……那她真是怎么都洗不清了。
这样想着,萧清音心又狂跳起来。
“这可怎么办?”彻底放下了过去的萧清音,如今身上再没了清寂,着急起来也如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