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她当然同永昌郡王接触不多,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就凭这仅有的几次接触,她就能看得出来,在这位郡王心中,清音姐姐绝对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不说别的,就说像他这样的身份,妻子孕中能坚持不纳妾、不收通房,能坚持不碰别的女人的,又有几个呢?
大家都说嗣王好,温醇敦厚,但不也纳了两房妾吗?
如今其中一个妾,还有了身孕。
虽说在这样的世道,嗣王兄长这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但没有对比就算了,一旦有了对比,大家心中多少会去比较的。
丈夫的确待自己很好,萧清音也不否认。在这个昔日好妹妹面前,她也会夸丈夫几句。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萧清音赞他,“他在外面的为人我不评价,但在家里,却是极好的。”
但徐静依能看出来,萧姐姐对永昌郡王,态度却是比较冷淡的。他们夫妻有三年了,却是还不如她同顾容庭之间。
不管永昌郡王这个人在外面名声怎样,但他能对萧姐姐如此之好,徐静依就觉得他还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她也希望萧家姐姐可以日后一生顺遂,便也劝道:“姐姐,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尽遂了我们的意,但既来之则安之,珍惜眼前之人,未必不幸福。”
这也是她最近才悟出来的,想通了之后,就觉得日子比从前没想通时幸福多了。
她也曾想过,若顾容庭不是皇孙身份,就是真正的顾家二郎,他们应该也能把日子经营好。
她用自己来劝萧清音:“姐姐你瞧,我当年经历了被换亲,如今不也过来了吗?”又说,“我不知道姐姐之前发生了什么,反正这次再遇,我总觉得姐姐不如从前开心了。姐姐不说,我也不问。但我知道,大家都是俗人,没谁是一辈子都顺生顺手的,若我们一直活在过去,那往后余生岂不是都得给耽误了?”
“我们还这么年轻,该过好眼前的日子才对。你想想啊,日后有个疼你护你的丈夫,有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又衣食无忧,还能有我这个小妹妹一直陪着你,有什么不好呢?”
萧清音本来在蹙眉深思着徐静依前面那句话,忽听得她后面这句后,一时没忍住,竟也畅怀笑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徐静依盯着她看,都呆了。
“瞧,笑起来多好看啊。”
萧清音心情的确好多了,她也答应她,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放心,你今日所言,我会记在心中的。”
既如此,徐静依也不久呆了。
她拍了拍手,起身说:“姐姐如今需要静养,你且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反正今日散了,明日还能再见,萧氏也就没留。
从捧霞阁出来,往倚水居去,路上却遇到了傍晚出门散步的徐淑依。
瞧见人后,徐静依脚下步子一滞。之后,才重又恢复步速,朝她走去。
徐淑依也没想到会遇到她,脸上神色不太好看。但碍着身份有别,徐淑依只能硬着头皮过来问好。
“请三嫂嫂安。”徐淑依面容僵硬,神色和语气都丝毫瞧不出恭敬来。
但也挑不出什么大错。
如今的徐淑依,再也趾高气扬不起来了。对徐静依这个姐姐,她是能避则避。
实在避不了了,她才勉为其难过来问个好。
徐静依其实并不想针对徐淑依,毕竟是一母所出,是血脉之亲。只要她能安分守己,不去气母亲,徐静依觉得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日子也挺好。
所以再见时,徐静依也没有刻意针对之意。
徐静依应了声,然后问她在这里做什么。
徐淑依回了句“出来走走”,也就没再说什么。
姐妹二人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彼此打了招呼,皆不失礼数后,也就散了。
徐静依继续往倚水居去,徐淑依则望着她背影,一时驻足在原地没动。
望了眼自己主子,彩芹说:“瞧她如今得意的,又在您面前摆出了从前那副面孔来。”又为自己主子鸣不平,“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睛,怎么就能叫她又回来了?”
徐淑依手指狠狠掐进肉里,心中对徐静依的恨意,自然比彩芹说出口来的更多十倍百倍。
那边彩芹又说:“她就是故意针对您的,瞧她如今,不是去嗣王妃那里坐,就是去永昌郡王妃这儿来,忙得可谓不亦乐乎。倒是忘了,您才是她真正的亲姊妹。她这样做,不正是故意挤兑您吗?”
彩芹知道自己主子心中所想所怨,所以索性她帮她把全部委屈和怨愤都倾诉出来。
也算是借她的口让主子一吐而快了。
猎场那边,顾容庭倒也没有藏拙。两日下来,他也收获颇丰。
梁忠本就有好胜之心,如今见新回来的三郎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后,更是一刻轻松不得。如今兄弟二人你追我赶,早将其他那些人甩到身后老远。
今年的头筹,必是在他们二人中诞生。
第四十六章
又多了个擅军武的孙儿, 老皇帝十分高兴。但太子考虑得更多一些,他见这几日二郎和三郎暗中较量得有些过,便私下里将二人叫去了他帐篷中说话。
梁忠对顾容庭的嫉妒心和防范心肯定是有的, 但因都是武人, 两日一番切磋下来, 不免也有些钦佩之情。
但他是极傲的人,做不到如嗣王那样礼贤下士。且又想到他同嗣王兄乃一母同出,日后必然是嗣王兄的臂膀, 便更不可能会同他有进一步的深交了。
兄弟二人此刻站在太子的寝帐中, 皆低头听着教诲。
太子威严肃穆,十分严厉道:“别以为为父看不出来这两日你们在暗中较劲, 今日叫你们来, 是要你们收敛收敛的。有好胜之心是好事, 但若是因为这点事伤了兄弟之情, 就很不值得了。”
“得了第一又如何?没得第一又如何?你们要时刻记得你们的身份,要为天下人做表率。身为皇孙, 若是你们连这点礼让的气度都没有, 日后那些公侯伯爵府的公子郎君们都纷纷效仿,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
“本来春猎就是个仪式, 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的。你们倒好,追得那些牲物满林子乱窜, 哪里还有一点怜悯贤德之心?今日只是为父训你们,明日若再不知道收敛, 你们就该去你们皇祖父面前挨训了。都记下了?”
“是, 父亲,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不管心里是不是真这样想的, 但在太子面前, 二人不敢放肆。
太子是恩威并施,训斥过后,又放松了语气说:“既知道了,就都下去吧。”
二人又恭恭敬敬应了是后,便退出了太子寝帐。
外面还很热闹,大家架着火烤肉喝酒,气氛轻松愉悦。梁忠顾容庭二人互望了眼后,彼此没说什么,只各回各处去了。
至此,顾容庭心中倒稍稍松了口气。
他没有必要藏拙,但也不想太出头。之前是因为想让皇祖父高兴,又觉得梁忠在骑射上的确是个很好的对手,他想同他好好比试切磋,这才全力以赴的。
如今既有太子父亲教训,那么接下来的一天,他自然会有所收敛。
而这时候再低调行事,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皇帝祖父看到了他的实力,已经高兴过了。他又听了太子父亲的话,能宽他老人家的心。至于是不是得第一名,他根本不在意。
但若他没猜错的话,据他对梁忠的了解,他嘴上是答应了,但根本不会真正把父亲的话听进去。
果然到了第二日,梁忠仍丝毫没有懈怠。但顾容庭这边的收获,却比前两日少了一半。
梁忠以为顾容庭会同他一样,不会真正将父亲的话听进去的。但得知他今日所得猎物时,也是一愣。
老皇帝原以为今年得头筹之人会变一个的,但见他看重的没有如他所愿时,心中不免失望。不过,昨儿已经知道了他们兄弟两个被太子叫去一事,老皇帝倒不真以为是这个孙儿实力不行,只会觉得他这是听了他父亲的话。
梁忠这个孙儿又再次夺魁,老皇帝也很高兴,他问他道:“忠儿,你今年有什么想要的呢?”
从前都是先置好彩头,今年例外,老皇帝提前没置彩头,这会儿也只叫梁忠自己提。
也有想看看,若叫他自己要的话,他会要些什么。
梁忠如今人虽在猎场,但心却远在京城的捧霞阁内。这三日来,他无一日不是心挂在妻子身上的。
这会儿老皇帝问他要什么赏,他心心念念的也是妻子。想着妻子眼瞅着就要临盆了,他便求皇帝为他未来的孩子取个名。
梁护的一儿一女名字都是梁护自己取的,皇帝和太子都没插手。梁忠这会儿提取名一事,也有点想求不同的意思。
但更多的,还是对妻儿的爱护。
老皇帝听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又再问一遍:“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确定只要朕为你即将出生的孩儿想个名字这么简单吗?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若是在别的时机,梁忠或许就要提别的赏赐了。但眼下时刻,他满心眼都是妻子孩子,无心再想别的。
所以,皇帝又问他一遍,他也又确定了一遍,说是只求赐名。
“好!”老皇帝中气十足应道,“那你的第一个孩儿,名字就由朕来取。”
虽是意料之内,但梁忠还是高兴应下谢恩。
那边,顾容庭和梁秀对此倒无甚反应,只是梁护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轻轻蹙了下眉。
回城的路上,梁护寻了个机会找到顾容庭一处说话。
回城的车队浩浩荡荡,兄弟二人皆高高坐在大马之上。随着车队慢慢晃着马往前去,梁护先是关心了几句,问他来太子府这几日生活上可还习惯。
之后,话头则又转到了这次春猎上,说本来看前两日的势头,以为今年的头筹会是他的。
顾容庭闻声却笑:“三郎年轻,有些好胜了。昨儿父亲批评过,日后定会收敛。”又谦逊,“何况,三郎的确是技不如人,到最后一天,已经疲惫不堪,没了前两日的斗志。”
对他此话,梁护却是很不相信的。
他虽马上功夫不如二郎三郎,但看人、看事的眼力却是有。若不是父亲找二人谈了话,若非三郎刻意熄了想赢的心,这次二郎绝对拔不了头筹。
其实凭梁护的私心,他当然希望这个亲弟弟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这些年来,随着皇帝祖父的年迈,他们几个各自长成皆有一番势力和作为后,他同二郎之间自然会存在一些纷争。
二郎之野心,皇祖父都看出来了,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只是二郎擅军武,在军中他有一定的声势和地位。他虽身为皇嫡长孙,又早早便干涉朝政,也做出了些政绩,但在军中却没有十分信得过的人。
三郎的突然回归,于他来说,倒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但也只是个机会,三郎未必肯帮他。即便是一母同出,也毕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那份情谊在。
再有就是,他也担忧。若三郎也有夺位之心,日后他壮大了,势必是比二郎还要难对付的存在。
他是嫡出,又得皇祖父喜欢,若再有军威,多年之后他坐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梁护有时候想一想自己,也会觉得挺悲哀的。若他非嫡非长,他可以不必去争那个位置。但既身为嫡长,生在了这个位置,若再不去争,再不早早为自己筹谋,日后不论下头的谁登了位,都不会善待他这个嫡长兄。
即便他甘愿俯首为臣,他们碍着他的身份,肯定也是不会相信。
所以于梁护来说,他除了尽力往上争,再别无它路可走。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筹谋,为妻儿筹谋,他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对顾容庭,他仍是尽力拉拢。
“皇祖父今年是真高兴,即便你最后没有拔得头筹,他老人家略略有些失望,但却没有影响心情。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真是很久都没见他这样高兴过了。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你身上寄予了很高的希望。”
便是亲兄梁护,顾容庭也始终留有戒备,不敢轻易便放下防备。
皇位之争,虽他无心参与,但也不想被动卷入。
“皇祖父年纪大了,想享天伦之乐。如今三郎回来了,也算是了了他老人家一桩心事。今日若是换成别人,他定也是一样的。”
梁护侧首望了身旁兄弟一眼,心中大概明白他是在向自己表明没有争位之心。但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不是他想不想的事儿。
梁护心中有分寸,也知道,如今兄弟还不多亲,这会儿谈这些或许为时过早了些。所以,就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又说了些别的家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