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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反骨为玉》-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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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此举无疑惹恼了当时的妖尊和鬼王。传闻中一尊一王出面理论,两人与天界战神带领的百万雄师鏖战了三天三夜。最后天界败下阵来,又属实理亏,从此广而告之天界诸天各路仙神——任谁都再也不许提及开辟往生海为天界后花园天湖的事。

        往生海争不来,天界总不够安心,担心神从往生海下界历劫总会出点什么不可知的纰漏——说到底,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真发生什么,天界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为了避免他们眼里妖鬼两界的邪祟觊觎相害,天界抠破了头,想出来一个自认万全的法子:自神下界历劫所化凡胎尚在幼时,摄取其生魂,固封在青丘桃枝箭所筑净仙天坛内,由药圣仙尊祝祷七七四十九天,以护其仙根纯净。

        这样的方法虽然看起来周全,但实则也有极大弊端。就算是神,下界历劫,暂时也是凡体。人没有了生魂,换来的代价便是,凡体的神这一世要么六识有失,要么身染沉疴、疾不可为。

        一言以蔽之,坏的不是脑子,就是身子。

        但天界觉得,就算有这么大的弊端摆在面前,也是可以视而不见的。下界历劫毕竟只有一世,短短几十年罢了。要是真拿下界的一世跟仙基稳固、仙根纯净做比较,那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郁青虽做鬼时修为不济,做人时更是没有法力傍身,但天生绿瞳偶尔还是有点天赋灵光。

        今日观沈慈,苍白枯槁,弱不胜衣,瘴气笼罩下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天界才有的金色之气,似乎——有后者的可能。

        沈慈他,可能是哪个神仙被封了生魂,下凡历劫来了?

        郁青从前便不理解也不齿天界这样的做法——历劫就该历整套嘛。

        天界自诩公允端方,却偏偏要在这些事上插手,暗戳戳搞这些阶级特权。

        连啧几声,郁青心下忍不住腹诽:往好了想,天界是顾全大局,是为了仙根无虞、正义安宁,为了几界平衡不受干扰不被打破;往不好了想,这些秘辛她能看到,就也不乏有其他有心的、天界眼里的所谓邪祟能够看到。

        就算,仙根破坏不了,那其他方面多少可以做点文章搞点事情。

        凡体孱弱,凡思困顿,很难说不易被蛊惑。人间这一世指不定被设计利用、出什么大的乱子。

        看起周全实则漏洞百出,做这样不体面的弊,天界也不怕到时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狭隘来说,郁青也就是闪念一想,她并不关心天界什么神历劫的事。

        或者说——

        她不关心天界任何,也不想关心天界任何。或许是天生的抵触,没有来由,或许有些因果缘说,但她也并不愿去探个究竟。

        往生海里莫名投胎到这一世,她也未曾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她虽然底子平庸,但一贯豁达自如。

        现世她的羁绊,只有阿爹阿娘,和眼下这个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的人。

        醴渊的事复杂程度可能完全脱离了她的预料,她不愿意他们涉险牵连其中。

        ……

        而此时,那双桃花眼中好像含着一潭水,潋滟波光时明时暗。此刻他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她,时间便也好像静止了一样——

        沈昀也是这般想。

        他自是不能看见郁青所见的金色之气和瘴气,但今日见沈慈病况多有蹊跷。

        刚才见阿青跟裴易说话,又无端生了恼怒,这并不正常。

        事实上自踏入醴渊境内,便感觉自己受到了什么无形的蛊惑般,所有感官所有情绪都比平日放大了无数倍,数次无法自主按捺心神。

        近来听裴易所说,醴渊国师堪称醴渊至宝。沈慈近年来极为信赖国师,事事循着国师之嘱。这位国师善扶乩迎神之术,能够获得天机。可沈昀查不到国师一点儿身世来历。

        方外高人,查不到原也不是多稀罕的事。

        但做的再是周全,还是遗漏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位国师,在留意郁青的行迹。

        白日自殿内离开后,沈昀便独自去拜访这位传说中有通天异能的国师。来到府邸没有见到人,机缘巧合下却探到了极为隐秘的方室。方室看起来倒是普通,但一地多卷帙,多是有关异瞳记载的志怪野闻,更多却的是不计其数明显火焚烧过的残书。空气里充斥着腐朽难闻的焦味。

        沈昀蹙眉,内心的不安放大。

        却还是小心翻找,一叠残卷也没有漏过。终于,在一烧得不成型的鸦青卷帙隐约看到“上有骨玉、无心挚真;十方之外、绿瞳结魂”。其中“绿瞳结魄”四个字浸着水渍,周围明显被朱笔勾勒出来,晕开了一圈——这不对劲!

        无数线索和回忆串联起来,饶是方室还有火烬的余温,沈昀仍惊出一身薄薄冷汗。

        沈慈当政后,定法优待优恤异瞳之人。各地异瞳之人都纷纷来投靠临渊,普通百姓也渐渐放下成见,赞其包容……可醴渊只有一个绿瞳,他只认识这一个有绿瞳的人——他从路边救回来的小姑娘郁青。

        梦里冷霜华重,有一个绿衣绿瞳的女子,自九重天高处跌落下坠。梦中他不顾剜心般撕裂疼痛,纵身一跃去接那女子,却是一道白光乍现,梦境总一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他曾笃定承诺一定会护她安宁周全,护她们一家人团聚。她又那么相信他。

        他最大的愿望,可是希望她一世长乐长安啊。

        他着急担心着她,所以遣了裴易去她的住处附近巡守。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夜不能寐,所以他也跟了过来,想亲眼看到郁青才能踏实。

        没想到郁青因为能跟家人团聚,心情极佳,疏朗开怀,还跟裴易聊得不错。

        不忍拂了她的意兴,当下释然——

        不知道未来会遭遇什么,就算是无量地狱,他也定会替她承担下所有。

        “小心国师。”沈昀刻意压了嗓,声音很轻,仿佛只有唇瓣在动。

        “嗯。”郁青微微怔住,沉默了半晌后郑重点头。

        作者有话说:

        沈昀:“不忍拂了她的意兴。”

        枇杷花:“你不是已经拂了吗?”

        沈昀:“那是醴渊瘴气的问题,不是我的本意。”

        枇杷花:“你美你都对。”

        沈昀:“在我眼里,郁青更美。”

        枇杷花:“……”

        感谢每天看文的小天使,么么哒。

      第8章 国师

        这个时节,只待罡风一刮过,便会掀起一层又一层泛着青的白雾。

        沈昀的生辰越来越近了。

        郁青坐在月光透窗而来的微光里左顾右盼——

        裴易行事果然可靠,不出三日便送来了按自己图样锻造的匕首。

        郁青小心翼翼抚过,眼前一亮。

        匕首形制窄身小巧,纤长挺直,刀锋锐利。色泽淡青,削铁锤如切豆腐,入肉不见血迹,连叮当之声也听不到半点。

        天下好的兵器自然不缺,切玉断金的刀具虽然罕见,却也不是绝无仅有。但这一把,削金如泥且不蚀不化不说,还能与主人结成契约,灵力充沛、忠心无二。

        虽然没有了修为,但郁青最不缺的就是学问知识。

        法阵秘术自古六界内无不圜布成象,迄今犹然。好学者求之,有心者得之。往生海边无所事事、爱翻闲书的郁青,既好学,又有心。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刚好,郁青知道怎样才能让匕首与主人结成契约。

        人间很早就有血契的存在,因着人对血液的重视,认为只要两人血液相融,便是亲人,彼此喝了对方的血,就能拉进距离,证明关系,从而减少杀戮。这个习俗流传下来,又经过不断衍生变化,称之为血契。

        除了人跟人,甚少有人知道——兵器与人也能结成契约。

        一向散漫的郁青,突然就换了一张脸。

        郁青凝神,庄而重之地将匕首按记忆中的流程一步一步小心结术。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薄汗不断自眉梢沿莹白的颊侧不断落下——

        整个人散发出陌生的矜贵气息。

        等到一切顺利完成,已是翌日清晨。

        郁青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抚摸匕首的刀鞘,少女的细致清丽与锋刃的翡色光相映照,更显得容色照人。

        又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东看西看,思来想去,最后在刀鞘上刻下一枚小小的糖果——

        或许多少能平衡下它极重的杀伐之气吧?

        倒是比她想象的更顺利,一切比预计时间提前两天完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来没做成过什么正事,郁青有种久违陌生的兴奋感,脸涨得通红。

        她期待,一遍遍描摹沈昀收到她礼物的表情和眼里的光,即刻心雀跃不已,当下如鹿乱撞。不自觉飘飘然起来,幻化成一片轻云,在无边兴奋上空升起。

        郁青本就天分充盈、心性洒落,醴渊的内忧外患先撇去一边——沈昀虽然爱笑,但很多时候旁人并不能感受到笑容蕴着任何一丝暖意。她很想看到沈昀眉眼弯弯……

        想看到他,发自内心的高兴情绪。

        如果他能喜欢这份礼物,出声夸夸她,那更再好不过了。

        生辰礼物还要藏几天才能送出,郁青坐立皆是兴奋。

        或许,守住秘密,不能分享,这比绘制图样、完成契约的过程艰难地多——

        既然按捺不住,那就出去走走吧。

        出来一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沈昀所居殿外。一列黯淡神色空洞神情的侍从围着殿。

        郁青拧了拧眉。

        “咳……”

        咳嗽声很轻,但郁青还是及时敏锐地捕捉到了——

        是沈昀。

        沈昀有寒疾,寒为阴邪,其性凝滞。

        前几日夜里露气甚重,着一袭雪白银丝暗纹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一双桃花眼敛了春色只余清冽,眼角轻佻,仿若花色,冷意翩飞。

        莫不是那个时候又沾染了寒气?

        郁青眸光一黯,想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再好,也逃不过原是一把冰冷的兵器。

        内心担心有之,苦涩有之,五味杂陈。

        她想进去看看他,但这一排侍从都警觉地睨她,意味再明显不过。

        ——明为保护,实则软禁。

        她望着他居处的方向,目光沉炽。过了一会儿,表情反而松动下来,只是更坚定地往相反的方向跑——

        她想去找裴易问问情况,为何那夜能出门,现在沈昀反而被限制了出入自由。

        也想,找他讨要些布料,再多准备一份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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