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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遇到朋友

  　　裴立戎眉头一皱。严肃说道：“别胡说，这是我以前在省城的时候的邻居家的妹妹，年纪还小着呢。才十五，我今天带出来一起吃饭而已，你别胡咧咧。”

  　　“邻居家的妹妹啊，那不是青梅竹马吗？十五岁？不也只差三岁吗？裴哥你放心，你要是谈对象了。我绝不笑话你。不用藏着！”那个青年也就是季远笑着打趣道。

  　　裴立戎撸了撸袖子。淡定起身，而就这么一个动作。季远吓了一跳，赶紧道：“那个裴哥，有话好好说。我刚刚说笑的呢，我保证不说了。真不说了——”开玩笑，这会儿他要是敢继续说，一会儿保准跑不了一顿揍，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裴哥手里讨得了好。

  　　还记得几年前有一次裴立戎从省城那边回来过年，他们和大院里另外几个人看着裴立戎那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再加上这会儿他们又是不着调的年纪。没少被家里人拿来和裴立戎比。

  　　只不过当时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于是他们便商量着准备给裴立戎一个教训。看看到时候被他们打了一顿。这人还到底能不能稳住那一副老是被大人夸来夸去的稳重模样，可别到时候还要哭着脸告状，到时候可就丢他们大院子弟的脸了，有的是笑话看了。

  　　那时候他们一群小子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打定主意就去干了，丝毫没有考虑一下其他结果，比如到时候万一那个裴立戎身手比他们还厉害，让他们吃了亏怎么办？大约是先入为主，他们当时就只觉得裴立戎是一个小白脸，只知道读那没用的书了，哪里会打架？

  　　而最后的结果也很简单，他们一伙人结结实实地挨了顿打，一个个的被挨个揍翻在地上，而且裴立戎他还专门避开了脸打，下手那么黑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算他们不要面子去找家长告状都没办法，更何况他们也丢不起那个告状的脸。

  　　而且最后由于大院里的某个叔伯看着他们一群人偷偷摸摸地埋伏人，便先入为主是他们欺负了人，回去就跟他们的父母告状了，最后他们不仅挨了打还挨了骂，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吃大亏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年纪小，骨子里又都是慕强的，没几天就把身上的伤忘记了，转而去找裴立戎认错，顺便求裴立戎也教他们两招打架的功夫，甚至还叫起了裴哥，要不是裴立戎他后面又去了省城，要不然他们保管愿意让裴立戎当他们的老大。

  　　也正是因为知道裴立戎身手不一般，所以就算是知道他不是在大院这边长大的，也没一个人敢惹他，生怕又像几年前一样被收拾了，而这会儿季远他看到裴立戎开始撸袖子了，就更不敢再放肆了，赶紧闭了嘴，不然他是真的会挨揍。

  　　看着季远不说话了，裴立戎才又说道：“她叫程荔月，小名月月，要上大学，以后就在这边住了，我当亲妹妹看待的，你要是遇上了敢欺负——”

  　　“裴哥，您放心，我怎么敢欺负吗？以后月月小姑娘也就是我的亲妹妹，哥你放心，我护着都来不及呢，保管不让别的人欺负，遇上有人欺负咱们妹妹，我第一个上！到时候把咱月月妹妹也介绍给老江他们，有我们在，大院这边那些个臭小子，哪个敢来欺负咱妹妹。”季远拍着胸脯保证道。

  　　裴立戎点了点头，淡笑着道：“那我还要多谢你了，有时候我不在妹妹身边，就怕妹妹被那些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有你这句话我也能放心一点。听说你之前想买摩托车？我那正好有票，也用不上，你哪天过来拿吧。”

  　　季远听了这话喜不自胜，摩托车是他一早就想买的，但是那个票却一直弄不来，这事又不好找家里人帮忙，毕竟家里人老觉得他不着调，看着他买不着还高兴呢，就更不会帮忙了，这会儿裴哥这里居然有票，还免费给他，他简直是捡着大便宜了！

  　　季远忍不住地说道：“裴哥，您真的是我亲哥，谢谢裴哥了，等我车买来了，第一个给裴哥你骑着试试！”

  　　裴立戎拒绝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到时候你自己骑着就好。”

  　　“那就算了，谢谢裴哥了，对了，咱们月月妹妹十五岁就上大学了？怪厉害的，跟裴哥你一样厉害！妹妹上哪个大学？告诉我一声，我认识的人多，指不定妹妹上的大学还有我认识的呢，到时候在学校还能帮忙裴哥你照看着，保证在哪里都不让人欺负了咱妹妹！”季远笑着说道。

  　　大院这边的孩子，除了有些下乡当知青的，其他的大部分都上了大学的，之后到了年纪按部就班地按照家里人的安排再去某个部门工作。

  　　就拿季远他自己来说，他就是上大学的，所以季远还真的认识不少上大学的好兄弟，同校不同校的都有，认识的人可多了。

  　　裴立戎他头两年才回京城来，认识的人的确不多在，在加上他大多数的时间又都扑在学术上，跟人打交道的时间就更少了，交友也的确没有季远广泛，而要是在学校那边能有人帮忙照看着妹妹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裴立戎道：“中央五七艺术学校音乐学院，学小提琴的。”

  　　“诶呦，裴哥，在那边我真的有好几个认识的人，你放心，到时候我就跟他们说，保管让他们罩着咱妹妹，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季远保证道！裴哥给了他一张摩托车票，他怎么也得帮点忙吧？这会儿打定主意要去找那几个好友说一说，让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对裴哥妹妹上心点，不能让人欺负了。

  　　程荔月她本来想说自己根本不用人照顾，在学校能出什么事情？她是去上学的，又不是去惹事的？但是想着这会儿运动到底还没结束，万一就有人扯着大旗在学校里横行呢？有个熟人帮忙也是好事，所以这会儿她只在一旁不出声，一切都听哥哥安排了。

  　　“我们现在回家？”裴立戎在妹妹身边轻声问道。

  　　程荔月这会儿也休息够了，点了点头：“嗯，那就回去吧，还有早点哥哥你不要忘记买了，一会儿带给孙姨和爷爷。”

  　　裴立戎笑着道：“不会忘了的，你先坐着，我过去买，买完咱们就回去。”

  　　而季远他本来就不是过来吃早饭的，只不过是看着裴立戎的身影才进来的，一想到马上就能把摩托车弄到手了，心里忍不住的激动，想去和好兄弟分享这个好消息，这会儿在这边也坐不住了，道：“裴哥，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和月月妹妹继续在这边买早点吧，我不打扰了。”

  　　裴立戎点了点头，道：“嗯，回见。”

  　　“什么，裴哥家住进了个小姑娘？真的假的啊？季远你可不是在说笑！”几个季远的好友不可置信地说道。

  　　“是真的，以前裴哥不是在H省那边生活吗？那个小姑娘就是他邻居家的妹妹，过来这边上大学的，然后正好住在裴哥家里了。”季远帮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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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远他一想到裴哥将要给的那张摩托车票，就觉得这会儿自己有义务为裴哥辩解两句，他连忙道：“你们可别瞎说，小姑娘才十五岁呢！裴哥当妹妹看的，别造谣啊！你们要是这么说被裴哥听到了，到时候被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好啦好啦，知道了，邻居家妹妹嘛，我们知道是当亲妹妹看的了！”说完几个人嘿嘿笑了起来，惹得季远上去要捶，一行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季远是个瞒不住事情的，再加上他看着裴哥把人大大方方带出来，也不觉得这事需要瞒着，不到一天的功夫，大院里的人都知道裴家住进来一个小姑娘了，H省那边来的，好像是裴立戎以前邻居家的妹妹，至于其他的，大家就不知道了。

  　　大院里难得来了个新面孔，大家对裴立戎这个邻居家妹妹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无缘无故也不好特意上裴家拜访，就为了看看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子。不过来日方长，听说那个小姑娘还要在这边一直住着呢，顺其自然，早晚有一天能看看小姑娘模样的。

  　　“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孟大夫呀？我好提前准备一下！”程荔月问道。

  　　明天正好星期天，之前程荔月和哥哥约好到了星期天一起去孟大夫那，这会儿程荔月想着要提前问好时间，不然万一明天早上哥哥要早点去，她晚上熬夜起不来怎么办？

  　　“早上九点过去，不用着急，孟爷爷整天都在的。”裴立戎温声道。

  　　程荔月道：“也不是着急，就是不早点去就总觉得心里还有一桩事没有处理，老是惦记，还是早点过去的好。”

  第194章 见孟大夫

  　　孟大夫住的地方离裴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程荔月坐着哥哥的自行车，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到了孟大夫那。

  　　“孟爷爷这是不在家吗？”到了孟大夫家门口，程荔月看着紧闭的院门问道。

  　　裴立戎解释道：“在家。只不过家里只有孟爷爷和一个保姆，为了清净，平常的时候孟爷爷都是要保姆把大门关上的，这样遇上一些孟爷爷不想接待的客人，他只要装作不在家就行了。你站在这等一下。我过去敲门。”至于旁的原因。他没有细说。总归是孟爷爷的家事，他作为小辈也不好多说。

  　　程荔月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孟爷爷。我是立戎，我带着月月来看您了。”裴立戎敲了几下大门上的铁环，然后扬声道。

  　　里面的孟大夫这会儿正在打养生拳呢。一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让保姆过去把大门打开。他昨儿个便从电话里知道今天立戎要带着月月一起过来了，这会儿也不意外。

  　　保姆是个年轻保姆，腿脚很利索，三两下就跑过去把大门打开了，然后把门外的两个客人迎了进来。还道：“孟大夫刚刚在打拳。让我先过来给你们开门，他老人家马上就过来。”

  　　裴立戎和程荔月两个人也都不介意。裴立戎问道：“孟爷爷吃完早饭了吗？胃口怎么样？”

  　　保姆道：“早饭已经吃完了。孟大夫今天胃口还可以。就着小咸菜喝了一碗粥，还吃了一个水煮蛋。”

  　　这个时候孟大夫也走了过来，笑着道：“月月来啦？哪天的火车？去学校那边报道了没？”

  　　“一个星期之前的火车，早就到了京城的，学校那边也是报道完了的，只不过之前几天都在陪着家里人逛京城，没有来得及过来看您，今天才来，实在是有些晚了。”程荔月道。

  　　“哪里晚了？我平常又没有什么事情，你跟立戎哪天来我都欢迎，走，去屋里坐着，外面太阳一会儿就大了起来，就要开始晒了。”孟大夫摸了摸胡须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

  　　程荔月跟着哥哥并排走了进去，屋里面的味道很好闻，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草药香，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并几个椅子，其他的地方放着的都是各种药罐并炮制好的药材，大约是柜子里都摆放满了，各类药材这才陈列在橱柜上面。

  　　进屋坐下之后，才开始慢慢聊了起来，程荔月过来这一趟本就是要和孟大夫说一说那几位老爷爷的境况，这会儿没一会儿话题就谈到这上面了。

  　　“几位爷爷精神都很不错，没有生病的，他们都在那个作坊里做工，平日里活计也轻松，我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做早饭，吃喝都没有什么问题……”程荔月将自己的所见一一道来。

  　　“他们过得好就行，你亲眼见着跟我说我也就放心了，他们几个每回寄过来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没一句实话的，我之前还怪担心他们几个老家伙的！”孟大夫笑着说道。

  　　程荔月也笑着道：“我相信再过不久，几位爷爷肯定都能回到京城跟孟爷爷您相聚的，到时候您就能看着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孟大夫感叹道：“是啊，指不定再过不久他们几个也能回来了呢！这世道是一天一变，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也只盼着他们几个老家伙能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留着性命等到那一天，到时候好日子就来了。”

  　　“这是肯定的，说不定再过一两年几位爷爷就真的回来了！我觉得那一天就快到了。”程荔月信誓旦旦地说道。

  　　裴立戎他也安慰道：“您老人家要是不放心，就多寄一些药过去，您的药效果那是响当当的，便是那边的几位老人家有个什么病痛，那也保管药到病除了，至于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有我叔叔婶婶还有程叔黄姨他们操心，这些您都不用太过担忧了，几位老人家的生活肯定不会难过的，就像妹妹说的，指不定再过一年半载，您和他们一下子就能见着面了。”

  　　孟大夫本就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不然当初在齐家村那边也不会成为一屋子老人的主心骨，只不过刚刚是一时忍不住地感慨两句罢了，这会儿听着两个孩子的劝慰，他也对几个老友的情况放下了心了，只要活着，就总有见面的那一天的，光明早晚都会到来的，就像月月说的，指不定再过个一年半载，大家全都能安安稳稳的一起回来相聚了。

  　　想到这里，孟大夫笑着说道：“你们说得对，早晚都能在京中团聚的，之前那五六年都过来了，日子难道还能比之前差了吗？对了，以后月月是不是就要在这边上学了，是要住宿还要走读啊？”

  　　“嗯，走读，我以后就住在哥哥家了，等到寒暑假的时候再回家住。”程荔月道。

  　　“原来是已经说好啦！本来我还想着，要是你不住学校的话，到爷爷我这边住也行，我这边平日里就我和保姆在，这么大一个宅子，空房间多得是，你要来住着，还热闹些呢，不然家里是真真没有一点人气，而且呀，我这离你们学校还近呢，出门走两步就有公共汽车，坐十分钟就到学校了。”

  　　“谢谢爷爷您的好意啦，不过虽然不能在您这边住，但是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您的，到时候只要您不嫌弃我烦就行了。”程荔月软声说道。

  　　“好，肯定不嫌弃咱月月烦，你要是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孟大夫这边平日里就只有一个保姆在，剩下的便是偶尔上门求医的了，再没有别的人了，他本来也到了颐养天年子孙绕膝的年纪了，可是因为搞运动，父子成仇的，那些孙子孙女他也不打算认了，这会儿真真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小姑娘愿意过来，他当然是高兴的，再加上之前在齐家村下放那几年，他更是没少承小姑娘爸妈的情，有了这段过往，情分自然不比陌生人，这会儿他是真心想把小姑娘当亲孙女看的。

  　　“对了，这边有我前几天刚制好的养身丸，一会儿你带回家去，我之前给你爷爷的，应该已经快要吃完了。”孟大夫对着裴立戎说道。

  　　裴立戎点了点头，道：“一会儿临走的时候我再拿上，这会儿先放着吧。”

  　　孟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程荔月这个小姑娘，和蔼地说道：“之前我给你制作的药膏，就是那个用来擦脸的，还喜欢吗？用完了没？正巧这段时间我闲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干，要是用完了我就正好再弄一罐子出来，到时候一部分你拿着用，剩下的再给你妈和万玉她们。”

  　　医馆那边没消息，要回来也不容易，毕竟人家现在连牌匾都换了，里面的桌椅也不是以前的模样了，最关键的是里面还有不孝子掺和了一笔，事情就更复杂了，所以这一时半会只能先把医馆这事按捺在心里不想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段时间孟大夫也是真的没有事情做，除去隔几天去一趟大领导那边帮把脉调养一下身体，其他时候时间多得是，由着他自己安排，想制作什么药就制作什么，闲来无事看医书钻研药方已经是这段时间的日常了。

  　　程荔月她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之前的还有呢！您给的药膏太好用了，比起百货大楼里的雪花膏还要好上一百倍，要是您能建一个专门生产这样药膏的厂子，保管以后大家去了百货大楼，都专奔着您的药膏去了，再不看那些雪花膏蛤蜊油一眼了！”

  　　孟大夫听着这话一边摸了摸胡子一边不谦虚笑着道：“那是，我这方子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以前人家宫里的贵人都用这个药膏擦脸润肤呢，只不过到了现在没得以前奢靡了，里面用的药材什么的也都是经过删改的，不像以前名贵了，虽然效果没有老版的药方好，但是比起那些雪花膏蛤蜊油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对于自己的家传药方，孟大夫还是很自信的。

  　　至于后面说的建个厂子专门生产，对于这个孟大夫还是有些疑虑的，因为家学渊源，孟大夫对于古法人工制药一向是推崇的，虽然耗费人工，效率也不高，但是这药效是有保证的，而且这机器制药和古法人工制药，两者是一回事吗？那熬药的温度、火候、时间等等都是要细心才行的，机器制药到底能不能完全达到古法人工制药的效果的？万一其中有差错怎么办？

  　　所以这事在孟大夫看来，是要从长计议的，他是不愿意出了差错砸了孟家的招牌的，是以没有十二分的把握，孟大夫暂时是不考虑这事的，他也不缺钱不缺名，建个厂子也不一定有精力去管呢，到时候交给国家万一中间有外行插手坏了药效怎么办？到时候出了问题坏的是孟家祖传的名声。

  第195章 不速之客

  　　孟大夫道：“建厂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每天悠哉悠哉的，比起以前闲得很，不急着给自己揽上一堆事情。反正现在有着雪花膏蛤蜊油这些东西，没有我这个药膏影响也不大，这个药膏我就给你们这些亲近人用就好，其他的人就无所谓了。”

  　　程荔月没有再继续提建厂这事，她刚刚也不过是随口提一句而已。这会儿建厂对于孟大夫来说的确有些不太合时宜。毕竟这会儿到处都是国营的厂子。再不济也是农村公社等集体办的，就没有个人做主的工厂。

  　　依照孟大夫的性子。有别人对自己的药厂占据决定权肯定是他不愿意的，到时候万一人家要改原料改方子或者是做个其他的什么事情，他都阻止不了。

  　　裴立戎他在一旁笑着道：“有个事情正好提前告诉您。本来是想着尘埃落定之后再说的，不过现在说也不早。只是怕您等得心急了——”

  　　听到这话，孟大夫来了精神了，问道：“嗯？什么事情？你快说！”

  　　“是医馆的事情，我爷爷说，再过一个多月那个医馆应该就能回到您手里了。毕竟那本就是您的医馆。现在您也【创建和谐家园】了，那个医馆作为您的财产。自然是要还回来才行。”

  　　孟大夫听到这话连声道：“这是真的？可别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这么说的！”

  　　现在已经【创建和谐家园】了。孟大夫想要再重新建个医馆也并不难。只不过之前那个医馆是祖上传下来的，对于孟大夫的意义自然不同，那个医馆一时要不回来，他又哪有心思再去开新的医馆？新的医馆终究是和以前那个医馆是不同的。索性就这样吧，每天闲在家里多研究一些药方，医馆的事情就不想了。

  　　裴立戎无奈道：“这个我又岂会拿来跟您说笑，当然是真的了！之前一直在扯皮中，我也是不想您担心才一直没和您说的，这会儿眼见着快要有结果了，我这才想着跟您说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一下闵爷爷，他对这事也是知道的，在中间也是帮了很大忙的。”

  　　孟大夫的医馆之前一直拿不回来也是因为那占了医馆的人跟京城这边革委会的人有牵连，背后还站着人，而拿回医馆势必要和那革委会的人慢慢扯皮，其中掺和进了势力角逐，不是嘴皮一碰就能把医馆要回来的事情。

  　　革委会当初抄家的时候私占财产房子的事情实在不少，让他们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难度不小，很多人就算是【创建和谐家园】了，能拿回来的家产也不多，也正是如此，之前没确定的结果的时候，一直也都没有和孟大夫谈论这事，也是生怕让孟大夫空欢喜一场，而现在是确定了消息，裴立戎才会和孟大夫说的。

  　　孟大夫这会儿有些激动，兴奋地道：“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我原以为拿不回来了呢！等下次老闵过来了，我可一定得谢谢他，还有其他帮忙的人，到时候我得好好问问老闵，不能让人家白出力。”

  　　事实上，孟大夫的医馆能拿回来也有孟大夫本身的原因，他的医术高超，还尤擅调养，不少退居幕后的老领导，哪个身体没有点年轻的时候落下的毛病？这会儿想着搭把手说句话帮忙撑腰给孟大夫要回医馆，以后需要人家的时候也好开口。

  　　还有的家族想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以后谁能保证自己没个病啊痛的，跟名医打好交情就是一件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了，也免得到时候事到临头想要请人来治病，连个人情都托不到，所以也都多多少少出了一点力，也想着能让孟大夫欠下一点人情，以后看病也容易。

  　　而在这种情况下，医馆回到孟大夫的手里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虽然还要等一段时间，但是也不会太久，在多方施压之下，那边医馆背后的势力这会儿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早晚都要把医馆吐出来的。

  　　医馆本身在不少大佬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耐不住孟大夫在意啊，为了赢得孟大夫的感激，自然是得让这个医馆快些回到孟大夫手里的，所以那抢占了医馆的就算是不愿意也没办法了，就看他们抵不抵得过各方面的压力了。

  　　裴立戎笑着道：“之前闵爷爷一直没和您说，我猜也可能是想要给您一个惊喜，到时候您可千万别说我已经告诉您这事了。”

  　　孟大夫笑道：“哈哈哈！好，我不说。我现在心里头太高兴了，你们俩今天中午留下吃顿饭吧，我最近正在研究药膳，一会儿我给你俩把把脉，看看要不要补一补，药膳这东西也不一定是生病才能吃的，没生病的人吃了也能强身健体呢。”

  　　程荔月看了一眼哥哥，然后才有些犹豫地问道：“爷爷，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药膳苦不苦啊？”

  　　裴立戎一听，就知道妹妹估计是怕药膳太苦了，以前妹妹调养身体那会儿，隔三差五就要喝药，每次喝药的时候都是要吃糖的，最怕苦了，想到这里，裴立戎轻笑道：“妹妹她是怕苦了，之前还在省城的时候，您给妹妹开的药方，她可是要捏着鼻子才肯喝下去的。”

  　　孟大夫笑着道：“放心，肯定不会太苦的，保管让咱们月月能喝得下去。你的身体我不用把脉都看着不错，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气血足着了，不过月月身体可能还是有些虚的，喝点药膳对身体好，以后练琴也有精力，一会儿可不许跑。”

  　　程荔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没办法，她就是怕苦嘛！她前世都是吃惯西药的，这一世反而是倒了个儿，变得中药没少吃了，西药吃的倒是少了。不过她也知道孟大夫是为了她的身体好，总不会害她的，所以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留下来尝尝这药膳了。

  　　只是孟大夫说肯定不会太苦，所以这意思是还是有点苦的吧？她苦中作乐地想到，别人想要喝孟大夫量身定制的药膳还没有机会呢，她这还算是占了大便宜了，总归是对身体好的事情，苦一点就苦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