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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这回，也不和她扯东扯西，握着她手腕，轻轻拉下。
还好，看不出什么异样，又或者是少女的皮肤白皙稚嫩，被太阳一晒，红得掩盖住了。
“疼吗？”
“有一点，你下次刹车能不能提个醒？”
“我尽量。”
他松开手，盯着她泛红的脸蛋审视了几秒，想了想，还是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调好大小，弯腰轻轻罩在她脑袋上。
帽檐下挡出一片阴影。
喻芒怔了怔：“你干嘛？”
“怕你被晒得以后晚上走夜路看不到你。”
“......”
才不会好吧，她不容易晒黑的。
以前高一军训，其他女生都跑过来问她涂得什么防晒，怎么扛得住暴晒。
不过戴个帽子好像确实舒服一点。
她在某些时候是很识时务的，扶了扶帽檐，没再犟嘴。
“你刚才说不然什么？不然...就不敢和我打赌了？”他调子懒懒慢慢的，故意激她。
喻芒是属于那种输人不输阵。
“怎么可能，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市联第一吗？万一我一努力，快马加鞭就赶上你了呢。”
虽然这个概率无限趋近于零，她还是说得理直气壮。
“那赌约还算数？”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懂不懂什么叫契约精神？”
闻嘉泽若有所思：“嗯，现在懂了，那就照旧吧。三件事啊，你不会抵赖吧？”
“不会！”
喻芒冷哼一声，“再说我又不一定会输，你现在忙着想谈恋爱，说不定到时候成绩跌得比绿油油的股票还惨。”
“放心吧，跌停离你应该还是有段距离。”
狂傲，自大。
阴险，狡诈。
喻芒在心里小声骂了一轮，踢了踢他鞋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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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完钥匙后，喻芒又被他拽去校医务室，捏着鼻子喝了两支藿香正气水。
嘴里一股苦涩的药味。
人倒是神清气爽不少。
走到校门口，她接过自己的书包，拿出手机，很不辛，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自己今天身上也没有现金。
“闻嘉泽，”她叫住要走的少年，“校园卡能刷公交吗？”
“不能。”
好吧。
喻芒抬头看了看即将到来的日暮黄昏，天黑前应该能走到家吧？
可是走路好累，而且自己还饿着肚子。
她是来读书，又不是来逃难的。
来回挣扎了一会儿，她决定暂时放下小小的自尊，仰头试探问：“闻嘉泽，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我没钱。”
回绝得非常果断。
谈钱真的伤感情。
喻芒也不好勉强，退一步：“那你能把手机借我一下吗？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话费也要钱。”
“？”
您是铁公鸡转世的吧。
说实话，喻芒真有点生气了，陌生人可能都会帮忙打个电话，他们好歹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桌。
他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
但有求于人，姿态又不能太高高在上，她咬了咬唇：“我回去会给你充话费的。”
“算了。”
闻嘉泽扯了一下她书包带：“跟我过来。”
服软
喻芒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干嘛。
难不成他打算睡在教室了？
孤男寡女。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闻嘉泽, 我认床的，我还是想回家睡觉。”她甩了甩被他拽着的书包, 试图挣开。
闻嘉泽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把人又往自己跟前拎了拎：“走快点，不要耽误我时间。”
霸王硬上弓？
喻芒觉得总想着谈恋爱的人思想很危险：“闻嘉泽，你知道我们菁才原来那个主任出轨的事吧？”
“不知道。”
“就是他和一女老师在教室宿舍...睡觉，结果被人撞破了, 现在老师当不成, 所有人都嘲笑他, 他还被他老婆打断了腿，总之很丢脸。”
她一本正经地碎碎念着。
闻嘉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警示你啊。
没听出来吗？
虽然说可能只是单独在教室睡觉, 但喻大为知道了, 搞不好也会打断他的腿。
喻芒心里嘀咕着。
闻嘉泽松开她书包，停下了脚步。
看着他从车棚里推出一辆黑色的小电动, 喻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要载我回家？”
“不然呢，陪你在教室睡？我很贵的。”
闻嘉泽看着她错愕的脸色，猜她又想歪, 轻笑道：“我是说时间宝贵。”
说完, 摘下她头上的帽子, 指尖勾着一个黑色的头盔，递给她：“戴好, 上来。”
喻芒张了张唇, 不知道说什么。
接过, 没戴上，放到鼻尖嗅了嗅。
闻嘉泽：“你干嘛？”
“闻闻有没有你的汗臭。”她脸颊轻轻鼓着, 一副小狗狗仔细分辨的模样。
闻嘉泽脸色垮了垮：“你还是自己走回去吧。”说着, 就要拧下油门, 扬长而去。
喻芒眼疾手快，死死拽出他衣摆：“不要！”
她单手扣上头盔，急急爬上他后座。
闻嘉泽回头淡淡扫了眼，失笑了声：“不是嫌弃我头盔臭？”
“没有！”
“一点都不臭！”
真的，她刚才闻了好半天也没闻出来。
闻嘉泽难得见她服软，弯了弯唇：“头盔扣好。”
“好！”
黄昏的落日染透无垠的天际，暮风拂过江面，掀起一圈圈细微的波澜。
三江大桥上。
黑色的小电动压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喻芒立马抓紧他两侧的校服衣摆。
脸贴上少年清瘦但肩线笔直漂亮的后背。
他不像郑彦初那一群二世祖骚包地喷了香水，身上是淡淡的皂角香，还带着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
干净又好闻。
她下巴靠在他背上，磕了磕：“闻嘉泽，你洗澡用的什么沐浴露？”
“怎么，开始窥探我隐私了？”
喻芒：“自恋，我想给我家狗狗用，不行吗？”
闻嘉泽轻笑了声，没透露。
真小气。
喻芒盯着他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又问：“你为什么骑小电驴上学？”
“节能减排，绿色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