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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云家酒楼》-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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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救活才是她最要紧的事情。

        偏就这事情有些难办。从崖下拉回去后,连酒楼的门都没挨着,就直接送到了仁心药铺的张先生那里,包扎伤口,又用上针灸,灌下汤药,各种法子都使尽,也不见人好转过来。

        说来也奇怪,两个人的伤都不是些多么伤及性命的毛病,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在隔壁躺着的鸣剑右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头上鼓起个大包。有时她还琢磨着,这人是不是要跟他主子一样,醒过来后又整出些失忆的糟心事,越琢磨她越难受,这种念头千万不能成真,她还打算从这唯一的知情人士嘴里盘问些“真话”。

        而她面前躺了了数日,除了鼻尖的呼吸和胸前起伏能表明出还是个“活人”外,其余的特征就是个一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死人”。

        她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和闭上眼睛后羽翼般的睫毛,第一次觉得这傻蛋长得俊美非凡,可能是他不再像个孩子一样傻笑,不再摸着脑袋想不明白事情,不再低头局促不安地拧巴手指——他昏睡时候的样子,是完全变了个人。

        塌上人昏迷那几天,云烟也没心情开店,两个病号在楼上住着,就已经够她忙得了,青枝为了帮衬她,每日送酒时都会留在这里一会儿。可她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好似在胸口上压了块石头,睡觉都不安稳。

        直到现在她反复确认他醒过来的事实后,才算把那块石头挪开了。但她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她隐约觉出睡了几日后的傻蛋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难不成因祸得福?他恢复记忆了!

        从风雨中走出来的少年如谪仙历劫归来一样,从前是对尘世间种种不解,现在多了些沉稳。他受了半生苦,遭了万般罪,从深不见底的黑暗处走了出来,不会再露出单纯模样。

        那场突如其来的失忆,不过是他涅槃前的一次沉睡,往前数到他还是雏鸟时,有一场更为猛烈的大火浇在他身上,而他连挣扎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除了发出些哭声外,便笨拙地任凭别人摆弄。

        他就这样迎上面前少女的注视,漆黑的瞳仁里毫无波澜,不会显露出任何的恨意。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房子,人也没有变化,就这么还如当日那样静谧,将那些苦痛,仇恨杀戮,乃至时时刻刻都在想法设法的算计反击都隔在外面。

        可少年的心境不同往日,他和她终究是殊途人,最好的结果就是谁也不要欠谁,彼此把对方当做一阵风,几滴雨,抓不住,留不下。

        云烟瞪得眼睛酸疼,慢慢清醒过来。

        心里的万般疑问都在他醒过来的一瞬间忘却在脑后。

        她经过了父母双亡大悲时刻,那颗柔软的心都被磨砺出茧子来,按她的想法只要人无灾无病地活着,就是人世间最完美的事情。

        “你饿吗?”

        兴许是他昏睡了好几日才醒过来,云烟总在那双眼睛里看出些从未见过的神情,她这个人最会给自己找借口安慰自己。

        他嘴里像是被苦药浸透,嘴唇微微张开,微微点点头示意。

        云烟往后扫了眼桌上的盘子,她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拼命向人展示成果。

        “来,尝尝这个糕点甜不甜?”

        嘴里被塞进一块甜腻的桃酥,化却那些苦味,他扯动嘴唇含住,缓慢地咀嚼起来,甚至忘记原本的自己根本不爱吃甜食,更拒绝任何人往他嘴里塞东西。

        他躺在那里用了很大的力气点了点头。

        得到这个回应,云烟心里的担忧也缓和了不少,先前她还真以为这傻蛋脑子会不会被撞得更坏,现在看来至少还能听懂话,她长舒口气,感觉这事情也不算特别坏。

        她又想起后厨的锅里还炖着鸡汤,只好从凳子上起身,塌上的人忽然拉住她的衣摆不让她走,云烟不明所以,对上那双漆黑的瞳仁。

        “何事?”

        紧接着她就看见他在怀里摸索半天,忽然记起来他要找什么,急忙从一旁的小柜里拿出来一个蓝色的小布包。

        “在这里?我给你放起来了。”

        少年盯住他心心念的物件,骨节分明的手掌接住布包,小心翼翼地展开,掏出来一只粉色发簪,献宝一样地举了起来:“给阿姐戴。”

        那声“阿姐”和以前相比少了些稚嫩,多了点别样的情愫,云烟愣住不动,想从那人脸上发现些端倪来,可还是耐不住他眼底的真诚,从他手里对接过来。

        “云烟姐,那个傻大个也醒了!”

      第33章酒楼直播

        细听起来这清脆响亮的女声里还略微有些刚被吓到的颤音,赵青枝溜达着脚进到屋里,又撅着嘴嘀咕道:“醒就醒吧,怎么还瞪着眼睛不说话,要不是看他还有气,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临死前……”

        她说完那个死字后,立马压低了声音,好歹也照顾人家几日,要是突然……

        不能想,不可想,她慌神咽下半口桃酥,顾不上喝水就往隔壁跑。

        直到站在另间屋子里才反应过来他是怎么醒的,这么一想就有些心虚。

        适才她端着一盘桃花酥吃得正欢,上下扫量着躺了数日没有动静的鸣剑——跟个泥人样没有活气。她左看右看就动了点坏心思,捏了小半块酥往他鼻尖上凑了凑,本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谁知道那人忽然动了动眼皮,吓得她手一抖,那块糕点便毫不客气地砸到他脸上。

        赵青枝:“……”

        这种情况她无法预料到的,特别是床上那人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皮瞪着眼珠子看得她心里发毛,以至于在这白日里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云烟一听见这声音,先前柔和的神色立刻翻了个面,手里的发簪照旧放回抽屉里,三两步的功夫就踏进另一间屋子,赵青枝也跟在后面往那人身上瞥了几眼。

        看两人的架势,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模样。

        而塌上刚醒神的鸣剑才刚睁开眼睛,就被床前的两个姑娘盯得又闭上眼睛装死去了。

        云烟也不想顾及这人才刚从生死关里跑回来的事实,从他一声不吭拐走傻蛋,还敢把她拒之门外的种种罪行来看,她是脑子不灵光才信了他满嘴的胡话。

        “京城裴家的少爷,自小没出过远门,头一回出门就遇到劫匪,脑子还摔坏成了傻子,才过了几日就有人进门哭天喊地地叫他少爷。”

        这种唬人的话还真…就唬住她了!

        云烟铁青着脸,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太过愚笨,一边拼命让心里的火气降下来。

        “我家少爷…他在哪?”

        鸣剑哑着嗓子,问话的时候还有些刻意地停顿,活脱脱一副忠心仆人的模样,不知道的恐怕还要为他感伤几句,可怜他为主子差点把命丢了。

        可放到现在,云烟不会再心软相信他的鬼话。

        “你家少爷?真是你家的?”

        连着两个问句把鸣剑呛得不敢抬头看她。

        但他还是强行回应下来:“这…还能有假,自然是我家的少爷,姑娘,少爷他怎么样了?”

        云烟:“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活得好好的。”

        “不过你现在可能有点麻烦了。”

        鸣剑僵直身体,直愣愣地看着云烟,好像哪些事不曾发生过一样:“什么麻烦?”

        云烟不想跟他绕弯子,专挑出痛点质问他:“你当初进到我家找人的时候就是有预谋的吧?不然不会这么干脆利落带着人就跑。”

        她仔细打量他的脸色,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看到他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眸,心里的猜测又确定几分。

        “我也不想和你多废话,你越是在这里卖惨装模做样,我就越不信。不管怎样,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我想听个实话还是可以的吧?”

        鸣剑动了动自己的右臂,还未愈合的伤口依然让他感受到痛感,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那晚,乌沉沉的黑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握在手里的剑柄烫得他满手心都是汗。而他却不能倒下,哪怕双臂累得筋骨发痛,无数把剑向他奔来……

        他重新抬起眼皮,对着云烟露出笑意,这一笑也让云烟硬邦邦的心肠倏忽软了下来。

        “姑娘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如果不是……”

        他用另一只手臂撑起上半身:“您救了我们,我们早就成了孤魂野鬼,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不,今生给您干一辈子的活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行了!”

        云烟转过身,语气冷淡:“别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没那个时间听,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一五一十地把你的身份报上来,也包括你家少爷的来历,让我好好听听你这回要怎么编?”

        “怎么编……”

        鸣剑斜着身子,委委屈屈地开了口,细听还带了些哭腔。

        旁边看热闹的赵青枝震惊脸地看着他:“……”

        她大抵是头一回见一个大男人这般娇弱?

        而鸣剑还真就挤出眼泪开始诉苦:“云姑娘,您对我们的恩德胜于再生父母,我们怎么会拿谎话来哄你,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现在被雷劈死。”

        “我们的身份半点都不作假,不信您……去找个人打听打听,京城裴家谁不知道啊?还有我身上的玉佩。”

        他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摸了摸身上。

        “这呢!”

        云烟从自己袖口里拿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后又抓在自己的手里,“玉倒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这当然是我的。”

        说完后他又急忙改口:“不不不,是我家少爷的,我们裴家的传家宝。”

        云烟仰头思索了一会,尽量从他的话里找出些漏洞:“你家少爷从始至终都是呆呆傻傻的样子,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况且你张嘴闭嘴都是少爷,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那,你为何要带着他独自离开,下着大雨还往山上去?后面追杀你们的人又是什么来路?你什么都不说,我还真就怀疑你是不是拐了别家的少爷,贼喊捉贼?”

        “云姑娘,你见哪个贼如此不离不弃地跟着主子,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从半道上和少爷走散后我大可以丢下他跑路,何苦在这风寒之地找来找去,找到后还不辞辛劳地照顾他,何况您也亲眼看见了,我和少爷冒雨上山…我,哪怕我受了伤,也不敢丢下他跑了,您见过这样尽心尽责的贼吗?”

        “追杀你们的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如此穷追不舍。”云烟总觉得他在避重就轻,话题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到正道上,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听到这些疑问,鸣剑似乎比先前更加激动,如若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好,他早就不会这般坐在床上。

        “云姑娘,我这样做都是有苦衷的。”

        “苦衷?”

        云烟点了点头,“什么苦衷啊,说来给我听听。”

        “姑娘您不知道这沿路的劫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啊,他们抢了别人的货,是不会留活口的。那日我和少爷拼死挣扎才免于成为刀下亡魂。”

        鸣剑止不住地摇头叹气,“那日您说要先回酒楼,留我们在药铺里治病。本应该稳稳当当地把事情办好,结果,我们在回去的路上撞见了那群劫匪的首领,他一眼就认出我和少爷,带着手下的人跟了上来。”

        “那个时候我真是进退两难,我要是带着少爷回酒楼,那不是引狼入室吗?姑娘您对我们有恩,要是因为这事再跟着我们一起倒霉,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我只好甩开那伙人找了间客栈躲了起来,想等风头过去再回去,可天不随人愿,那伙劫匪很快就找上门来,后来…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

        “为什么一定要往山上去?那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吗?”听完他的话,云烟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这中间太多她无法圆说的疑点。

        “阿姐。”

        “我们没骗你。”

        门口的少爷倚靠在门框上,面色依旧苍白无血色,仿佛长久不见阳光,独居在暗室里的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无波无澜,却又带着九分真意。

      第34章酒楼直播

        满心疑惑的云烟还没从鸣剑嘴里套出话,结果还等来一个站出来替他辩解的,而这个来辩解的人还是她费劲心思要给他讨公道的人。

        少年大病初愈,身子骨还没恢复利索,只要看过去,他那副瘦弱的身子就会让人心里生出怜悯来。此刻他倚靠在门框上,好似用尽力气才颇为艰难地走到这里。

        方才的话说得急切,他捂着嘴侧身咳嗽几声,抬头望向她重复道:“没骗阿姐,我们是不想跟你添麻烦。”

        他对着云烟浅笑道:“阿姐,我都想起来了,我们的确在路上被那帮劫匪抢了货。可是……人手不够,实在打不过他们。”

        “也是我的错,头一次出门送货,看见他们抢走车上的货物,心里一着急,就派鸣剑去拦截,我断后。我为了从他们追赶中逃出来,只顾着骑马往前赶,谁知道马失蹄摔了下去,才成了那副呆傻的模样。”

        他望向云烟的眼睛满是感激之情:“多亏阿姐您收留我,大恩大德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还得情,日后…但凡您有难处,只管开口。”

        “那帮劫匪的首领见过我们,而且我还伤过他的脸,可能是因为这事便记恨上我了。”

        “也是我们运气不好,偏偏在街上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只是那个时候我的记忆还没恢复好。让鸣剑为了我受了那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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